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肅親王居然同意的這門婚事,肅親王的決定讓支持臨淵的眾人更加搖擺不定。
好在臨淵還有個正妃。
正妃淩思敏的家族淩家在朝中也是頗有人脈的,淩思敏的父親是當朝丞相,朝中若幹官員都是經過他的手提拔上來的。
臨淵不在國中的這些年,也是他在打理朝中的勢力,太子黨能夠根深蒂固也是這個原因。
但是臨止的回歸顯然是打破了這個平衡,更多的勢力開始朝著臨止那邊靠齊。
臨淵講到這裏,停了下來。
路南屏卻絲毫沒有聽出來,他的目的是什麼,於是皺眉道:“既然如此,你此時不是更應該和文錦郡主搞好關係嗎?何必將我拖出來當擋箭牌?”
臨淵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其實我就是要借助於這一次,徹底的脫離他們的勢力。”
“嗯?”路南屏眉眼輕挑,原來如此,想必這臨淵自己暗中培養了一批勢力,覺得國中的這些勢力應該不算是可靠了,於是萌生了獨立之心,不過真的有這麼順利嗎?臨淵畢竟五年沒有涉足禾北國,俗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何況根據他所說的,就算是能夠擺脫肅親王的勢力威脅,那麼淩臣相呢?
估計拿自己當擋箭牌也是為了向肅親王警示吧,就算是沒有他肅親王的勢力,臨淵也已經可以獨擋一麵了,不過這樣的辦法還真是愚蠢。
若她是臨淵就不會這麼做,到手的支持力量不用白不用,在接手之後可以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就肅親王的勢力變成自己的,到時候即便是肅親王想要幫助臨止也就隻有口頭上的支持了。
當然,這些隻是路南屏心中的想法而已,但是事已至此,想必臨淵已經有了辦法了,從他們的相處來看,臨淵不是一個做事莽撞的人,如果沒有後招的話,他是不會貿然行動的。
“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路南屏理所當然的開口問,這裏是臨淵的地盤,自然是由他來安排比較的妥當些。
臨淵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看這樣子,今日是到不了綺雲城了!還是先在此地露營一晚吧!明日我們恐怕要先去見見肅親王才是。”
路南屏顯然心中也是這麼猜測的,果然還是要先去見肅親王,看來之前臨淵對文錦郡主說的話並不是推脫之詞。
一路上,因為路過的鄉野較多,他們這一行人經常的露營,因此倒也算是習慣了。
皓月當空,路南屏卻似乎睡意都沒有,心情莫名煩躁,看了一睡在自己旁邊的青嵐,這丫頭倒是心無城府的睡得正香。
路南屏走出了帳篷外,抬頭看那一輪圓月,眼看著又是夏天了。
路南屏開始有些迷茫,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正確的嗎?不是沒有想過重新找機會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但是談何容易,漸漸的被同化,變得自己都有些困惑,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是原來的自己?
一件帶著體溫的外袍披在了路南屏的肩膀上,路南屏側頭看去,六澤一臉關切的看著她,“主子,夜裏涼……”
路南屏心中一暖,這個木頭,倒是也知道疼人!
隨即將肩頭的外袍緊了緊,唇邊勾出一抹淺笑,是啊,就算是她重生在這個世界又如何?事到如今,她就是前世的路南屏,路南屏的今生今世就是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糾結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既然上天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就說明她所做的決定都是路南屏的決定,包括複仇!
六澤看路南屏神情嚴肅,心中有些擔憂,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主子眼中出現如此迷茫的神色,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可惜他隻是一個小小的暗衛,隻有資格站在主子的身後,卻不能為她分憂。
“六澤,這一次禾北國之行恐怕沒有那麼輕鬆。”
“屬下知道,無論如何,屬下會保護主子!”六澤的話說的非常的堅定,這是他的誓言。
路南屏輕歎,“我的意思是,不論何時,你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你的命不是我的,是你自己的。”
六澤愣住,主子這是,是在關心自己嗎?
路南屏確實是在關心六澤,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讓她早就將六澤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一般,在這個世界中唯一的家人。
路南屏隱隱有種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會在禾北國出現一個轉折點,包括她的命運。
於此同時,白澈在相國府中夜觀星象,突然間發現東邊的天空居然出現了破軍星,心中一緊,再細細看時,那破軍星的旁邊居然伴隨著紫微星。
白澈低聲呢喃,“看來,天下將迎來一場大戰了,隻是那紫微星,莫不是她?”
看來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白澈想起當年出穀之時師傅的教誨,天下人有天下的定數,聖穀弟子不得擅自介入,如此說來,當年師傅應該就料到這件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