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屏說完,定定的盯著羅雙成,想看楚一絲蛛絲馬跡。
可是羅雙成卻微微詫異,略微思索,然後才道:“是城西的趙嬸?”
“就是她。”路南屏應。
“幾位有什麼吩咐?”羅雙成問,心中卻覺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絲這幾個人的線索。
“她的兒媳婦,在大人府中吧?”路南屏說。
羅雙成臉色一變,即刻道:“這位公子,無憑無據,這話可不好亂說。”
路南屏還待開口,卻聽蕭璃道:“既然如此,勞煩縣令大人回去查查,若是在府中,便將她送回吧。”
羅雙成一看他的氣度,驚的連連點頭如搗蒜,不住的承諾保證。
龍莽看了一眼蕭璃,唇角淡淡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蕭璃,在這兒也有勢力?
路南屏將羅斌放了。
不過,今夜一事鬧得滿城皆知,待羅雙成的人撤了,路南屏等人才發現一個大問題,沒有客棧敢收留他們。
都知道這一群人得罪了羅縣令,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做出頭鳥。
看著中天的月,路南屏淡淡道:“大不了就露宿一夜唄。”
蕭璃眸色黯沉下來,這女人,打算和一堆男人露宿中庭?
雪月姬輕咳了一聲。
路南屏聞言,轉頭道:“哎呀,我把這岔給忘了,雪姑娘一夜未歸,聽雪樓的老鴇子還不炸了鍋了?”
雪月姬淡淡一笑,不疾不緩的說道:“無妨,我禮佛向來都是三五日,樓裏都知道。”
路南屏點了點頭,又道:“終究是不好。”說罷,抬腿朝城西走去,邊走邊道:“看來,還是隻得去趙嬸家湊合湊合了。”
趙嬸開心的接待了路南屏等人,打地鋪的打地鋪,睡床的睡床,一番折騰,總算是安頓了下來。
而縣令府內可就沒有那麼安靜了。
羅雙成臉色鐵青的看著羅斌,怒道:“什麼人你都敢招惹,我教了你多少次了?欺負人也得看看對方什麼身份。今晚來的這幾個人,看著就不是尋常富商,你竟然也敢去招惹。我真是白教你了。”
羅斌被罵得慘了,癟了癟嘴道:“我還不是見那女人長得極美,想著帶回來孝敬爹。”
“得,得,得,到還成了我的不是。”羅雙成說完,看著低頭耷耳的羅斌,又道:“爹知道你是好心,不過,這一次你得聽我的,那幾個人不是善茬,你明兒一早給他們親自登門道歉。”
“憑什麼?”羅斌蹦了起來。
“不憑什麼,就圖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羅雙成說著,眉心微微糾結在了一起,想起那個氣度非凡的男子,羅雙成總覺得心神不寧,那張臉他好像在哪兒見到過。
一股不好的預感一層接一層的浮上額頭,滲出密密的一層汗。
“你記住,明天一早去和他們道歉,給我態度好些。”羅雙成看著羅斌吩咐道:“我明兒得回玄鄴城一趟。”
“爹?就為了幾個小子,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羅斌不服的叫道。
羅雙成狠狠打了自己兒子一下,罵道:“你懂個屁,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那一夜,羅雙成睡得很不安穩。
那一夜,路南屏迷迷糊糊之中,聽見蕭璃輕聲道“羅雙成連夜出城了。”
他就在她身側,隔開了她與別人的距離。
她翻了個身,暗暗笑道:“知道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路南屏看著已經開始煩躁的龍莽,終於等到了一個縣令府的家丁從遠處跑了來。
他氣勢不凡的對路南屏等人道:“我家公子說了,昨晚的事,是他對不住各位。今後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
路南屏隻當這羅雙成老狐狸一隻,生了這麼個傻兒子,晚節不保。
家丁說完就要走,蕭璃喝道:“等等。”
家丁回頭看著蕭璃,昨晚被揍的地方還在隱隱生疼,他戒備的看著路南屏,問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蕭璃望了一眼路南屏,說道:“這就是羅縣令的家教?道歉有這麼道的嗎?毫無誠意。”
“這個,小人隻是奉命行事,做不得主。”家丁立刻禮貌的說道。
“那就叫做的了主的來。”蕭璃大手一揮,那家丁如蒙大赦的跑了。
縣令府,羅斌火冒三丈的看著回稟的家丁,將手中的茶壺狠狠砸在了地上,罵道:“什麼東西,小爺我屈尊道歉,還挑三揀四。”
家丁畏畏縮縮,不敢發話。
羅斌想了會兒,轉身回房,吩咐道:“他們愛怎麼怎麼,小爺我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