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一驚,“擄劫我……的犯人?”
見蕭璃驟然的疑惑,立刻回過神來,臉上現出害怕的神色,後知後覺地說道:“哦對……那,蕭璃公子你見著他長什麼樣子嗎?”
蕭璃打量了一下容華,突然間問道:“容華,我發覺你好像並不想離開這兒……”
容華一驚抬起頭,慌亂地說道:“哪有?蕭璃公子!容華當然想離開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離開!”
蕭璃拄著劍,一步一步朝前走,山中群山密布,他進來時是深夜,如今出了山洞已是日中,一時之間未能辨別方向。
若是他清楚地知道此刻他來的方向的那條溪邊,路南屏正在想法子過來,他一定把腸子悔清了。
容華生怕此刻路南屏大喊一嗓子,若是路南屏此刻叫喊出聲,蕭璃就能立刻聽見轉回頭。
隻可惜路南屏完全專注在怎麼解決這麵前的幾條鱷魚,昨夜又是呼喚了一夜也沒人應聲,甚覺沒這必要。
蕭璃和容華與南屏背向而行,由初時的不過數百米之距,到越來越遠。
叢林漸深,蕭璃額上汗水潺潺,滴落在衣襟內。
容華不停地給他擦拭,“蕭璃公子,我們歇息一下吧?你都累成這樣了……”
蕭璃咬緊牙關,“我們一定要出去,容華,你不用害怕,一會兒肯定有官兵們來搜山,到時候他們發現了我們,我們就得救了!”
容華隻能含淚點頭。
這座山連綿起伏,一眼望去,盡是蒼翠的山巒,蕭璃漸走漸覺得不對勁,他終於停下步子,凝目看了看天上,“我們好像走反了?”
容華緊緊的拉著他,茫然四顧。
叢林深淺著綠意,一叢一叢深深淺淺。
搜山的官兵們一寸一寸的搜索,越走越深,到達溪邊時,見南屏一個人,領隊的驚問道:“南屏姑娘?怎麼是你一個人?有沒有見著蕭璃公子?”
南屏本來迷茫無助,正在想辦法怎麼過溪之時,見兵士們過來,立刻指揮著用昨日的法子過了溪。
那邊蕭璃與容華也發現了路線反向,已經往回返。
容華跟著蕭璃,一步一個腳印地踩在叢林中。
兩路人正在緩緩靠近。
“蕭璃公子!”蕭璃突然腳下一鬆,耳畔聽著容華一聲驚叫,兩個人急劇地往下掉落,蕭璃情急之下將容華抱緊,兩人一起滾落了下去。
兩人落地,蕭璃脊背一陣疼痛,睜了睜眼,目光迷離地看了容華一眼,昏迷了過去。
“蕭璃公子!”容華從他懷裏出來,見他情急之下如此相護,不由得又是感動又是焦急,見他昏迷了過去,連忙扶起他,卻見他的脊背處被地坑裏的一個荊棘割開了口子,身上的中衣被撕得稀爛。
“蕭璃公子……”容華顫著手將他扶靠在自己身上,輕輕地給他褪去衣衫,小心地一點點地去拔他傷口上的倒刺。
蕭璃悶哼了一聲,顯然十分疼痛。
“蕭璃公子,你如此護著容華,容華為你肝腦塗地也是心甘情願的……”容華一邊拔著倒刺,一邊淚落成河。
心裏陡然升起一絲懊悔,容華輕輕撫摸過蕭璃的臉。
蕭璃一身是傷,昏睡不醒,倆人已經奔波了這麼久,再加上一日一夜未曾進食,容華口幹舌燥地望著僅餘的幾枚紅果子,咽了咽唾沫,慢慢地將紅果子汁一點一點地擠進蕭璃的嘴唇裏。
感受到汁液的香甜,蕭璃本能的吮吸著,容華心痛地看著他,輕聲說道:“蕭璃公子,容華也不想你如此受苦的,但是若是不這樣做,容華如何才能有機會與蕭璃公子你獨處一隅呢?”
她喃喃自語,土坑裏朝上望去,隻見一個碩大的口子,剛剛掉落時被樹葉遮住了,這下子樹葉全部隨著他們掉落了下來。
“這兒有腳步印子!大家快來!”南屏眼尖地發現原先探查過的洞口又多出了幾許腳步印痕,一直向著溪的反方向沿展過去!
“跟上去!”侍衛軍們立刻沿著腳步印子向前搜尋。
南屏看了一眼山洞,若有所思,看來蕭璃真的在這兒待過,容不得多想,她也連忙跟上前去。
日頭毒辣地曬進土坑內,容華終於熬不住了,身子歪倒在一邊,與蕭璃靠在一起,昏迷了過去。
“繼續往前搜,一處都不要放過!”侍衛軍越是前行見腳步越是淩亂,更加小心的搜索每一處。
“這兒有許多陷阱!大家小心!”有兵士提醒道。
南屏腳踩上樹葉一滑,手正巧撐在一個陷阱口,她下意識地往裏一看,這一看,驚愣住了!
“蕭璃!”她立刻動手撥開坑旁殘餘的樹葉!
官兵們留意到動靜,立刻聚湧而來!“大家快來!蕭璃公子在這兒!”
“蕭璃公子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