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不說話了,望著溪對麵重山險林,極有可能,蕭璃便在那裏,她不能放棄任何的希望。
“我有辦法。”她轉身走向李管家,請求命人伐木代舟,橫跨在溪麵上。
皇城侍衛統領張口結舌,很快地,十幾名兵士抬來了一根樹,再狠狠地跨在溪麵上,木頭長度不夠,一頭駕得挺穩的,另一頭有浸入水麵兩三米,整個木柱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狀態,一麵高一麵低。
“大家一個接一個,從木柱上過去!”皇城侍衛統領見狀下令,自己當先一個上了木柱,木柱顫微微地又下陷了些,他還是身手矯捷的過去了。
緊接著又過去了十幾名。
路南屏仗著學舞的輕身靈巧也險險過去了,隻有雙兒,雙腿直打哆嗦,說什麼也不敢上,路南屏隻好隔著溪喊道:“你不要過來了!在這兒等我們!”
天色已經大亮,雨水已經停止,天空放晴,第一縷日光照進山洞時,容華睜開眼,懷裏躺著蕭璃,身上衣服已經濕得發幹,混合著泥水雨水,幹巴巴地粘在身上。
蕭璃已經完全的昏迷,容華試探了他幾次呼吸,連喚了他幾聲他也不應,想是已經失去意識了。
容華輕輕地將他的身子靠在洞壁內,慢慢的站起身來,瞧了他幾眼,離開了山洞。
相距幾百米處,隱隱聽著傳來哭聲。
慢慢地一個與適才相差不離的山洞出現在麵前,容華走過去,一彎腰進了山洞。
“哭什麼?再哭我就殺了你們!馬上給我閉嘴!”容華刻意將聲音放低,聽起來不男不女,詭異極了。
一群被蒙上眼睛的少女們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擠擠縮縮成一團,哭聲漸漸小下來,隻餘絲絲微弱的哽泣。
山洞裏很幹燥,還有石桌石凳及簡單的必需品,像是有人長期住在這裏。
容華瞥了一眼嚇得魂不守舍的這些少女們,冷冷地說道:“你們閉嘴!有什麼可哭的?在這樣的一個山洞裏,餓不著,冷不著,就算是外麵刮風下雨你們也不用害怕,你們還哭什麼哭……”
這些女人哭得更大聲了,控製不住地飲泣,又怕觸怒她,隻敢閉著聲一下一下斷斷續續的哭,容華聽得膩煩,用布帶開始綁住她們的嘴巴,直到隻餘唔唔唔的呻吟為止。
突然間頭頂山道間,傳來一聲大喝:“快搜!這兒好像比剛才更隱秘!大家分開來找,找到蕭璃公子為止!”緊接著是大隊的腳步聲從頭頂而過。
容華臉色一變,這些人顯然是璃城派來的搜索蕭璃公子的!
山洞裏的女子們一聽有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拚命地唔唔唔,希望頭頂的救援人員可以發現她們,可惜聲音太過細微,怎麼也傳不出去。
容華緊張地屏住呼吸,見她們的唔唔叫喊聲徒勞無功,這才放下心來,又想到蕭璃所在的山洞離這兒不遠,萬一他要是醒過來,隨便哼一聲,那可就糟糕了。
容華彎身出了山洞,將蔓草遮蓋住山洞口,她要盡快回到蕭璃身邊。要是被皇城侍衛們先發現蕭璃,那她這所做的一切可都白費心機了。
南屏的鞋子已經爛了,腳上磨破了皮,她仿似無反應般繼續跟著侍衛們搜索,但是步履已經開始蹣跚,南屏咬牙跟上。
皇城統領侍衛也聽說過蕭璃公子與她之間的傳聞,如今見她如此奮不顧身,不眠不休地尋找蕭璃,也不禁心裏動容,不由得開口道:“南屏姑娘,你如果累得走不動了,不妨在此找個地方歇息下,等我的人找遍了這裏,再來通知你一起離開。”
見她如此艱難地走著,有些於心不忍,皇城侍衛統領好心的提議。
南屏婉拒了,說道:“謝謝統領好意,南屏能撐住,找蕭璃公子是我的想法,與別人沒有關係,再說我和蕭璃公子之間有協議,他若出了事,我也麻煩,我不想做個無情無義的人。”
這句話多少說得有點兒口是心非,但是在外人麵前,她如何能表述自己心裏對蕭璃的在意呢?
皇城統領也不去戳破,隻是笑笑,說了聲:“南屏姑娘真是堅強,那好吧,便一起繼續搜尋吧!”
“蕭璃公子!蕭璃公子!”
“蕭璃公子……你在哪兒?”
“蕭璃公子!你要是聽到請回答!”
……
兵士們一邊搜尋一邊高聲呼喚,聲音在群山叢林中遠遠地傳蕩開去。
容華屏住呼吸貼伏著山壁,冷不妨腳下一滑,險些失聲驚呼,她忙掩住口,穩住身子,兩手攀爬住身邊的樹枝,正好此刻,皇城侍衛統領經過她頭頂的棧橋,她緊張得臉色發白。
侍衛統領卻沒有辦法往下看,棧橋是林中簡陋的繩索編織的,也許是在叢林中生活的獵戶為了行走方便臨時搭建的,從上麵走過的人一般隻會更關注自己腳底下是否穩當,要從橋上往橋下看卻很困難,因此她的行蹤沒有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