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不識抬舉,老爺我可是給你們天大的恩惠,別給臉不要臉。”
路南屏看著皮笑肉不笑的王英榮,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古話:臉上沒肉,心比蛇毒。
心想,這王英榮果然不是個什麼好貨!
路南屏正想著,忽然聽到王英榮問道:“誰是露露?”
王英榮連續叫了幾遍,路南屏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報個那瘦猴兒的假名,急忙跪到了人前。
王英榮顯然十分不滿意,冷哼一聲,“瘦猴兒還說你機靈,我看也不過如此。”
“露露知錯了,露露是第一次見王大人,被王大人的天威嚇得一時失態,還望大人海涵。”路南屏說完,抬頭望向王英榮,目光裏充滿了仰慕之情。
任何一個男子被路南屏這樣的美女這樣盯著都難免失去分寸,更何況是一向好色如命的王英榮。
這一刻,王英榮真的有想將路南屏留下的想法,可一想到失去女人到處有,而欽差大人卻全天下卻隻得一個,隻得咬牙將路南屏扶了起來。
“你跟我出去,一會兒好生伺候著。”
路南屏點了點頭,乖巧的跟在了王英榮後麵來到了驛館門口。
蕭璃早已到了,此時已經換了衣裳,背對著門立著。
王英榮見狀,急急迎了上去,嘴裏不住說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為了準備替欽差大人接風,竟然讓欽差大人再此等候。”
蕭璃聞聲緩緩回頭,冷冷掃了一眼躬身在前的王英榮,一言不發的舉目望去,卻見迎接的一眾人群中,一道清瘦的身影如鶴立雞群。
路南屏見蕭璃向自己望過來,便朝他頑皮的眨了眨眼睛。
蕭璃見路南屏安然無恙,忍不住唇角浮起一絲笑意,伸手虛扶了一下王英榮,說道:“王大人辛苦,本官也是剛剛才到。”
王英榮見蕭璃如此好說話,擦了擦額角汗珠,殷勤的前麵帶路,“欽差大人快快請進,連日來欽差大人趕路辛苦,下官略備薄酒,替欽差大人接風。”
蕭璃緩步走在王英榮身後,在與路南屏擦肩而過時,故意停住了腳步,上下將路南屏打量了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路南屏翻了個白眼,恭順的低頭道:“小女子露露。”
“露露?露色中庭誰與度?月橋花院,鎖窗朱戶。到是好意境。”
路南屏淡淡一笑,“欽差大人隻說對了一半,小女子的名字卻不是這個由來。”
“哦?不知是何?”
“君若陌上塵,鎖窗朝花露。”
蕭璃聞言淡淡一笑,“天下竟還有如此不解風情的男子嗎?竟然任由清露如此凋謝?”
王英榮察言觀色何等厲害,見蕭璃一進驛館便和路南屏對上了詩詞,立刻說道:“欽差大人,這是下官侄女,年幼不懂事,還望殿下贖罪。”
蕭璃大氣的一揮手,“無妨!”
王英榮急忙將路南屏朝蕭璃身邊一推,並且還不忘朝路南屏使了個眼色。
路南屏看著這位王大人朝自己擠眉弄眼,無奈的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路南屏忽然覺得這一場鬧劇一點兒也不好玩,而且接下來會越來越不好玩,路南屏想著,斜睨了一眼身側的蕭璃,果然,他一雙星眸直直盯著自己,帶著從未有過的火熱,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好色的欽差大人。
路南屏悄悄向蕭璃靠過去了一點兒,壓低了聲音道:“你給我適可而止吧。”
“什麼?”蕭璃假裝沒聽懂。
“快廢了這幾個貪官,我不信你在外麵兩天沒有查到什麼。”
“啊?你說話聲音太小了,我聽不清。”
“混蛋!”路南屏罵了一句,當先走進了正堂,路南屏伸手剛剛推開正堂的門,頓時愣在當場。
從坯州城所經曆過的,到一路所見到看到的,如今正堂裏這一桌子菜,讓路南屏幾疑自己是在夢中。
這是在參加皇家的什麼宴會嗎?桌子上雞鴨魚肉無一不有,滿滿幾百道菜,在桌子上疊了三層。
正堂燈火輝煌,所擺設的家具都是上等金絲楠木所製,每一個椅子上,還擺放了上等湘雲紗所製的金絲坐墊,牆壁上掛了名家山水畫,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每個角落都點了蠟燭,蠟燭用純金打造的燭台擺放,映襯著燭火,顯得越發耀目。
路南屏呆愣在當場,正正擋住了大門。
便是她曾居於皇後之位,飲食也是清淡為主,真沒見過這窮鄉僻壤中,竟有不遜皇室的飯菜!好大的狗膽子!
王大人見狀,將她輕輕推開,笑道:“這丫頭,沒見過世麵,到叫欽差大人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