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璃不是脾氣很大嗎?看起來大家都高估了蕭璃的壞脾氣,下一次,可以考慮狠整他一次,最好讓他氣個十天半個月不來找自己才好。
你說為什麼不是氣得他一輩子不來找路南屏?因為以蕭璃那般皮厚的人,這個可能性基本為零。
“屏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五日不見,可是想念本公子了?”
蕭子懌走到路南屏跟前,他身材比路南屏高大,目光正好越過路南屏的肩膀看到了路南屏身後的桌子上。
桌子上放著一張紙,在日光下微微泛著金光,想來應該是一張壓金粉的花箋。
蕭子懌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是誰在給他的屏兒寫信?是誰的信讓屏兒看得那般出神?
一股醋意頓時直衝腦門,蕭子懌正待發作,忽然又聽到路南屏冰冷淡漠的聲音,“問你怎麼不回答?你會發呆,到是真難得。”
蕭子懌收回目光看著路南屏,心想,不能衝動,屏兒最不喜歡莽撞之人。
“屏兒,你剛才在做什麼?竟那般出神都未曾注意到有人進來。”蕭子懌說著,又朝前邁了幾步。
路南屏微微側身擋住蕭子懌的去路,“沒看什麼。你還未回答我,今日怎麼來了。”
蕭子懌卻依舊不答,隻喋喋不休的說道:“下人也不給你通報一下?那個月奴呢?真是該打,竟然就任憑你一個小姐獨自在屋裏,若是有個歹人進來可如何是好。”
路南屏無語的看著他,心想,我在家裏,在自己的府坻,恐怕也隻有你這個歹人有膽子光天化日之下闖進來了。
路南屏不過略微分神的一想,蕭子懌立刻身形如遊魚般斜斜一閃,手一伸,指間便將那紙花箋夾在了手中。
“你,你卑鄙,快還給我!”路南屏急匆匆跳起來去搶,蕭子懌卻將花箋高高抬起,任憑路南屏怎麼搶也搶不著。
蕭子懌抬頭掃了一眼信紙,迷人的雙眼頓時危險的一眯,閃過一抹厲色。
“蕭子恒?!屏兒,你竟然和蕭子恒有書信往來?”蕭子懌頓時炸了毛,劇烈的搖晃著手中的花箋質問。
路南屏聽著蕭子懌滿是責備的語調也來了氣,“我和他有書信往來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管得著我和誰書信往來嗎?”
路南屏說著又要去搶那信,蕭子懌被路南屏一陣搶白,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這五天來自己沒日沒夜的打磨玉佩,一雙手都磨出了繭子,然而路南屏呢?
竟然在這裏和蕭子恒書信往來,打情罵俏,更可恨的是,路南屏剛才竟然看蕭子恒的信看得那般出神,她何時又用過那樣的表情看過自己送給她的東西?
這麼一對比,蕭子懌隻覺得胸中有一股氣,仿佛龍卷風,所過之處,五髒六腑都是一片狼藉,那揪心扯肝的痛,讓他的怒火越加強烈。
他想破口大罵,可看著路南屏那張淡漠的臉,心中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生怕一個不好,兩人便就此決裂。
他想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繼續笑嘻嘻的將玉佩送出去,可是,胸中那一股難言的怒火直衝心門。
最終,蕭子懌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對路南屏說一句重話,隻能發狠的將手中的花箋撕碎,一邊撕,一邊怒罵,“蕭子恒,你好,你好,你竟然敢趁虛而入。我叫你寫信,我叫你寫……”
路南屏淡看著蕭子懌,隻眉頭微微皺起,看著那花箋如雪片般從他手上飄落,映著他玄色的衣裳,單薄一如蝴蝶的羽翼。
路南屏輕輕在心裏歎了口氣,對於蕭璃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個性實在覺得無法消受。
“蕭璃,你夠了!”路南屏淡淡開口,目光灼灼看著他。
蕭子懌急促的喘息著停了手,看著一地花箋終於釋懷的吐了一口氣,他將手中的碎片扔了出去,一歪身子就坐進了一旁的椅子。
“怎麼了?心疼了?不過撕了他一封信,你就心疼成這樣了?”
蕭子懌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在乎,不那麼受傷,可是那酸不拉幾的語調,還是泄露了他的內心。
懷中雖有新磨的暖玉,可蕭子懌還是覺得心底拔涼拔涼的。
路南屏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信紙,眉頭微微一蹙,不耐煩的問道:“你今天到底來幹什麼?難道就是為了找我的茬?”
“我找你的茬?”蕭子懌頓時又炸開了,“屏兒,這話你竟然都說得出口。我何時找過你的茬?”
“難道不是嗎?你未經通報就闖進我的院子,還擅自撕了別人給我的信,這還不是找茬是什麼?”
蕭子懌聞言冷哼一聲,心想,屏兒果然是在乎蕭子恒的。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好?難道屏兒的眼睛長到頭頂去了嗎?竟然看不出蕭子恒的真麵目。
“別人?若是那個別人不是蕭子恒,屏兒你還會和我為了一封信大吵大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