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子懌那一臉的正色,路南屏倒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一刻,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風流公子倒是徒生了幾分可愛,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也會有如此一麵。
蕭子懌倒是有幾分懊惱,真是該死!看來,還是太過急躁了些,她大概等的就是自己的妥協,隻是方才看著她如此決絕而失望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難受。
她,八成是他的克星!
既然已經談妥了,路南屏也就沒有了離開的必要,轉身,坐定,商談具體事宜。
蕭子懌微微闔了眼眸,棋差一招,不過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
“好吧,說說看要本公子如何幫你?!”
路南屏燦然一笑,低聲將計劃說與蕭子懌聽了,這蕭子懌是越聽看路南屏的眼神越發的炙熱,她,怎麼會有這般的奇思妙想?
不過,倒是十分的讓人欣賞!
這路南屏身為女子,真真是可惜了,這般的膽量和氣魄,若是身為男子,絕非池中之物。
那燭火隨著從門縫之中透進來的風而不停的跳躍,如同此時蕭子懌心中的火苗一般,燭光之中,路南屏的臉被那火光映照的如夢如幻,尤其那雙充滿了智慧的眼眸,流光溢彩!
待到三更的時候,李管家總算是回來了,將另外幾個鋪子的掌櫃也一並喊了過來,眾人聽說當家小姐總算是出麵解決這次的事情之後,一個個都十分的高興。
一夜無眠,天明的時候路南屏和蕭子懌才從那布坊之中離開,看著路南屏眼底淡淡的倦色,蕭子懌的心中湧出些許莫名的心疼來。
“如此,就拜托公子了。”
路南屏抬頭,眼底有淡淡的倦意,頭發也因為策馬疾馳而有些許淩亂了,但是那張絕色的臉上卻帶著一種異樣的光彩和自信,那種唯我獨尊的光芒,讓蕭子懌有些錯愕。
她畢竟是出自皇家,天生有不怒而威的氣勢。
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將路南屏鬢邊的亂發整理妥當,那柔軟的發絲竟像是那長根的藤蔓一般纏繞住蕭子懌的心,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路南屏的眼底劃過一絲意外之後,很快恢複了平靜,語氣清冷道,“公子,玩夠了吧?若是給人瞧見公子這對我的一番毛手毛腳,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公子也未曾娶妻,也該重視聲名才是。”
“你分明就不是個在意旁人眼光的人,又何必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自欺欺人?”
“嗯?”
路南屏不解,卻見到蕭子懌隨腳一踢,兩顆小石子破空而出,隨後那拐角之處就有一個人悶哼一聲,路南屏抬眸看去,那人身上穿的,儼然是下人的衣服。
大約是因為暴露了,那人也不多做停留,急急地準備離開,下一秒,卻被另外一顆石子打中,整個人動彈不得。
蕭子懌唇角微揚,語氣諷刺道:“喏,這兒不就有個人?喂,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們,你是在這裏看風景吧?”
路南屏的臉色變了變,真是防不勝防,她竟然處處都被人暗中窺探著呢。
隻不過,這些暗探如何知道自己會來這商鋪呢?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手中的幾個商鋪恐怕都已經被盯上了,而她本人,也是旁人的眼中之物。
路南屏低了頭,即便如此,她就更不能讓旁人抓到把柄。
“公子既然知道有人在窺探,就更不該如此孟浪放肆,請好歹顧點我名聲,別再動手動腳了。”
路南屏退後一步,不卑不亢。
看著路南屏眼底的堅定,蕭子懌暗歎,唉。
“也罷,鐵血給你,它通人性,跑起來也快,好防止這些不要臉的跟著你,跟也跟不上。”
“這……”
“你我之間,哪裏用的著這麼客氣?”
蕭子懌語氣曖昧,將路南屏心中那稍稍升騰起來的些許不好意思打消的幹幹淨淨,敢情這男人就是這麼的沒羞沒臊,那麼她也用不著和他客氣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哨音,鐵血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從那黑暗之中衝了出來,那通體透亮的毛色即便是在這樣的晨露之中也依然漂亮無比,沒有任何的糾結。
真是一匹好馬!
蕭子懌上前,輕輕拍了拍馬頭,如同對老友一般的開口道:“鐵血,這是本公子的女人呢,你走的時候悠著些,若是摔了,本公子餓你三天!”
路南屏無語,這馬兒能聽懂嗎?再看那匹駿馬,竟然像是真的聽明白了一般從鼻子裏噴出些許熱氣來,似乎是在表示同意,隨後還用馬頭蹭了蹭路南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