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錦南宮,楚映繁之前的喜悅神色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悲傷。

她低頭盯著自己的繡鞋,喃喃低語道:“姐姐,映繁想一直陪著你。”

楚映繁在心底暗暗發誓,她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陪伴在姐姐身邊。

兩個月很快便過去了,讓路南屏不禁覺得有些感傷,“唉,為什麼幸福的時光總是消逝得那麼快呢?我可不想再見到那個皇帝。”

之前談及皇帝,她露出無所謂的神色,讓楚映繁捕捉到。

楚映繁曾笑嘻嘻地說:“難道皇上做了什麼令姐姐生氣的事情?可是不對啊,我怎麼記得是姐姐惹皇上生氣了啊。”

她用一副很疑惑的樣子,看著路南屏,隻是那嘟起的嫩唇,稚嫩的語調,實在是太可愛了。

叫路南屏好想狠狠地蹂躪她一把,而她也確實這樣做了。

“唔,姐姐,好姐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姐姐就別再揉我的臉了。

直到楚映繁求饒,原本白嫩的臉漲得通紅,就像一顆剛熟的番茄,路南屏這才不情願地放開了手。

而站在一旁收看了全過程的長謠,不可抑製地笑出了聲:“娘娘,哪有你這麼欺負人的。每次見到美人,您總是可勁地欺負,可別嚇壞了她,以後不敢再來錦南宮了。”

路南屏覺得自己實在委屈,哪有每次,“可是,映繁的臉真的很好玩啊,軟軟的,又白,像個饅頭一樣。”

說罷,她看了眼楚映繁的臉蛋,又笑嘻嘻地說道,“好了好了,映繁,對不起嘛,姐姐下次一定會控製自己的。”

楚映繁這才怯怯地坐下來,生怕自己的臉再受到“襲擊”。

兩人正玩得開心的時候,卻見長謠突然跪下了,說道:“奴婢參見皇上。”

皇上?

路南屏與楚映繁心下均是一驚,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行了個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

蕭子懌淡淡道,接著,三人在亭子裏坐下,心思不同。

長謠則不動聲色地退到後麵,為三位主子沏茶。

偌大的錦南宮裏,此刻竟沒有半點聲響。

最終,還是覺得尷尬的路南屏先發了聲:“皇上今兒個怎麼有空來臣妾這逛?莫不是柔姐姐伺候得不周到?如果是的話,那皇上可是來錯地方了!臣妾可還沒柔姐姐善解人意呢!”

聞言,楚映繁變得局促不安起來,姐姐這是不要命了嗎?竟這樣同皇上說話!

蕭子懌倒是沒有生氣,隻是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這路南錦,真是有趣!

半晌,他才緩緩道:“你方才猜錯了,重新說說朕今日來所謂何事?”

“不知道!”路南屏毫不客氣地回了三個字。她才懶得廢心思去想他要做什麼呢!

這時,長謠正好將三杯茶放在桌上,路南屏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心裏不由得讚道,長謠泡茶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天天喝這樣的茶,真是享受!

“不知道?”蕭子懌眉宇輕蹙,聲音冷了幾分。

“臣妾不是皇上,自然不知道皇上在想些什麼。臣妾隻知,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

語噎的蕭子懌沉默了,隻是看著桌上的茶盞,良久後,薄唇輕吐出一句話:“三天後,東陵國使節來訪,宮裏會舉辦宴會,你,要參加。”

路南屏有些猶疑,她想讓楚映繁也來參加,但是想也知道,蕭子懌肯定不會同意。

思索間,卻見楚映繁突然站起身,朝蕭子懌盈盈行了個禮:“臣妾替姐姐謝過皇上。”

路南屏訝異地抬起頭,明亮的眼眸中寫滿不解。

待蕭子懌離開之後,未等路南屏發問,楚映繁便主動開口解釋了:“映繁知道姐姐是因為映繁沒有去,所以才在猶豫。但是,姐姐,你不是不知道映繁的,我不喜歡和陌生人待在一起那麼久。皇上讓姐姐參加宴會,自然有他的用意,姐姐就不要再推脫了。就當是為了映繁,好麼?”

聽了她的話,路南屏才勉強說了句:“好吧。”

她的聲音聽起來失去了往日的朝氣,看得出來心情不太好。

三天後,路南屏換了身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略施粉黛,卻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也難怪,宴會的場合最無聊了。

“參見錦昭儀。”

夜幕低垂,明月如磐懸於蒼穹,皇宮上下一片輝煌,各處宮邸忙碌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