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降低份位(2 / 2)

鎮國之花?

路南屏有些呆愣地看了看手中的花,又看了看栗晚柔,心中漸漸了然。

旋即,她跪在地上,緩緩說道:“臣妾自知犯了大錯,還請皇上責罰。”嘴上這麼說,心中卻不禁冷笑。

栗晚柔,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周圍除了她與長謠,都是她栗晚柔的人,怎麼說,還不是她們隨口就來的。真相如何?誰又能證實呢!

蕭子懌望著她,不由得冷笑了聲,“責罰?恐怕朕的責罰,你擔待不起!”

他頓了頓,又道,“來人!朕宣布,錦妃路南錦毀壞鎮國之花,罪無可赦,從即日起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話音剛落,隻見栗晚柔跪在了路南屏的旁邊,為她求情道:“柔兒請皇上開恩!錦妹妹隻是初到宮闈,不懂規矩,才會摘了這花,但柔兒相信,她這也隻是無心之舉,求皇上免除其死罪。”

栗晚柔說得聲淚俱下,若不是方才她親手將花放到了路南屏手中,恐怕此刻的路南屏都會覺得他是真心地在幫助自己。

蕭子懌並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量什麼。

平日裏熱鬧非凡的禦花園,此刻竟安靜得不像話。

良久後,他終於緩緩開口:“免除錦妃的死罪,改為軟禁兩個月,罰俸半年,降為昭儀。倘若再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定不輕饒!”

說完,他便麵色沉重地拂袖而去。

蕭子懌走後,栗晚柔也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瞪了路南屏一眼,不甘心地走開。心中惱悔地想:若是知道陛下會因為自己的求情,這般輕鬆放過路南屏,她說什麼也不會開口。

等他們走遠了,路南屏才緩緩站了起來,來自膝蓋的疼痛令她幾乎都站不直。

在原地掙紮了許久後,她最終還是在長謠的竭力攙扶下,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錦南宮。

回到錦南宮之後,長謠小心翼翼地將路南屏扶到床上,讓她靠著床柱。

緊接著,嘴皮子便動了起來:“娘娘,那個柔妃實在是太過分了!差一點兒,長謠就見不到娘娘您了!還有皇上,憑什麼就認為這花是娘娘摘的呢?!娘娘您也不為自己解釋解釋!”

“憑什麼?嗬!就憑他是當今聖上,就憑他喜歡栗晚柔,既然他從一開始就認定是我幹的了,那我即便解釋再多他也聽不進去,那我為什麼還要去自討沒趣?這皇宮,可不是解釋了就能活下去的地方。”

雖是對長謠說的,但同時也是在說給自己聽。這皇宮,從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話到末,路南屏不由得苦笑了下,心中的涼意經久不散。

聽了自家主子的話,長謠不知該如何回應,好半晌才說了一句:“奴婢記住了。”

說完,她便退了下去準備洗漱的東西,獨留路南屏一個人在室內。

路南屏望著床頂,心裏有些慶幸,又有些擔憂,慶幸的是自己還能活著,擔憂的則是若是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軟禁兩個月啊?”路南屏不由得喃喃道,“也挺好。又可以好久不用看見他了。”

思及此,路南屏心中湧上一種莫名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或許是太累的緣故,隻出去了一個時辰不到,路南屏便感覺到了濃濃的倦意,小心地將麻木的腿挪到床上。未等到長謠進來侍候,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同時,在殿外,一隻信鴿正撲騰著翅膀朝宮外飛去……

被軟禁的兩個月對於路南屏來說卻是自由的,幹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睡覺,連日來的疲勞總算是得到了舒緩。

這日,晨露初醒,日上花梢,鶯穿柳帶,香淺風細。路南屏正躺在院中的貴妃椅上悠閑地曬著太陽,一個毽子竟從宮牆外飛了進來,落在地上。

路南屏新生疑惑,便起身上前一探究竟,對地上的毽子感到有些驚奇,不由得喃喃道:“這皇宮裏怎麼還有毽子?”

她將毽子撿了起來,正想試試自己的身手,卻看到一個鵝黃色的身影朝自己跑來。

“參見……姐姐……”說話的人還微微喘著氣。

“這是你的?”路南屏拿高毽子晃了晃。

女子一身鵝黃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麵若桃李色,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膚白猶勝雪,小心翼翼地道:“嗯,是的,是我一不小心把它給踢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