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張掌櫃?煙柳接過黃褐色的信封,皺眉疑惑著,外城的張掌櫃她倒是見過幾麵,但也隻是商業之間的彙報罷了,說起來也不怎麼熟,而他的妻子她根本就沒見過吧。
正準備開口問,誰知蕭染已經先一步說道:“本主不是很清楚,你看自己著辦吧,總之盡快處理完隨本主進宮。”
蕭染邊說邊往大門走去,臨了時還不忘關懷大夥一下,“大夥都別太勞累了,要多注意休息。”
瞬間,所有人都感動得感激涕零,煙柳想問的話也隻好憋在口中。
但……下一秒他們所以的感動都消失殆盡,隻因蕭染說了一句:要是病倒了,誰幫我賺錢。
嗬嗬,這就是他們又愛戴又想要“叛變”的主子呀,壓榨屬下是壓榨到一滴油都不剩,偏偏想要關心一下卻又那麼死要麵子。
看著蕭染那一臉淡漠的冰霜,竹叁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要是當年沒發生那件事,也許主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這樣的……不在乎一切。
那件事,永遠都是主心中的一根刺。
第一樓作為京都最高的酒樓屹立於京都南街,整整九層四個側麵,再加上地下兩層就是十一個層次,沒有人知道這座九重天是怎麼造出來的,唯一知道的就是樓層愈高,身份就愈尊貴。
“今天婁國公的嫡子婁禹鵬在六樓設宴,請的是宮裏的人,主要不要去看看?”煙柳倒了一杯濃度不高的果酒遞給蕭染,桌上的饕餮盛宴並沒有怎麼動過。
鳳眸隨意掃了眼前精致華貴的飯菜,她現在一絲食欲都沒有,“去看看吧,婁國公?那個婁貴妃的父親?”
“正是。”煙柳站在一旁服侍著,看著主子食欲不振也不好多說,“主,那個東西要不要……”
煙柳婉轉看著蕭染,神色隱過一絲不自然,要不是自己運氣太背,猜拳輸了,那也不用她來提起這件事。
果然,蕭染一聽氣息驟變,濃濃的低氣壓透過精致的木門席卷整個九層,煙柳早已經低下頭去忽略自己的存在,門外幾個影衛呼吸的頻率越來越低。
“走之前把它給我吧。”許久,就在煙柳快要跪下去的時候,蕭染終於開口。
緩緩地呼出一口濁氣,蕭染將已經粉碎的酒杯撒在羊毛地毯上,凝了凝神,鳳眸垂下掩飾去那一閃而逝的血腥。
“去六樓。”
“是。”
將軍府二房
“你是怎麼回事?這麼愚蠢的事都可以做出來。”蕭丹站著俯視眼前的妻子林巧,俊朗的麵孔被憤怒侵蝕的一幹二淨,扭曲的表情看不出之前的溫文儒雅。
蕭依縮在一旁不知所措,每次她們做錯了事,父親都會變成這副憤怒無比的樣子。點點淚珠流連在眼眶裏,想要落下,卻又不敢落下。
憤怒的蕭丹突然一下子轉頭看向蕭依,當看到她那被淚水浸濕的眼眶時,不由得想起某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兒,語氣漸漸平緩了一些,“夠了,哭什麼哭,還嫌不夠亂嗎?”
沒有去理淚水掉得更凶的蕭依,蕭丹轉過頭,再一次俯視林巧:“你是愚蠢嗎?沒有足夠的把握就不要出手,現在被關了禁閉你就高興了?”
林巧低著頭,任憑丈夫責罵,不敢出聲。
“哼,不知所謂。”蕭丹一甩寬大的袖子,不再看敢怒不敢言的林巧,氣惱的眸子閃過一抹陰毒,瞥了一眼哭哭啼啼的蕭依,不語,隨即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