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的遊戲,失去的回憶,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會一直追尋,追尋那飄渺的希望。至高神啊,讓一切重新來過,讓他得到救贖,我願付出一切代價,吾名為——愛麗絲。

“決定了?”

“嗯,決定了。”

“愛麗絲,你到底在追尋什麼?你的麵前隻有深淵。"

“欠他的,我去還給他。"

二十年一遇的血月再次準時地出現在了“裏世界”的夜空上,沒有了星星陪伴,腥紅色的圓月顯得格外淒涼。

今晚,對於貝爾菲艾斯家族三個年輕人有著特別的意義,作為這個傳承了千年的家族族長候選人之一,這一次的“使魔召喚”儀式既決定了他們未來是否能擁有一個強大的幫手,也是三人第一次向著家族裏所有長輩展示他們這麼多年來成果的時候。

對於每個魔法師來說,第一次召喚的使魔是至關重要的,所謂使魔,即是召喚者永遠的忠仆,與其他簽訂契約的魔獸不同,一個魔法使一生隻能擁有一隻使魔,不管你召喚出什麼都是無法更改的了。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能改變這唯一一次召喚的結果,所以雖然儀式還未正式開始,剛才還不時響起的議論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複雜到能讓普通人看一眼便會感到頭暈的召喚陣前站著的是三人中的大哥,穿著一身黑色正裝禮服的菲拉斯-貝爾菲艾斯。難得收斂起邪魅笑容,表情莊嚴肅穆的他是三人中血統最為純正一人。金發碧眼,千年來便是貝爾菲艾斯家族的純正血統的標誌之一,而菲拉斯也是不負眾望地從小便展現了在魔法方麵的出眾天賦。

“艾米爾哥哥,你知不知道菲拉斯大哥能召喚到什麼使魔啊?”端坐在不遠處的婭思米妮,也是三人中最小的一位此時正緊張地拉著身旁少年的衣袖用一個簡單的傳音魔法問道。年僅10歲的她恐怕還不太能理解這召喚儀式的重要性,對於婭思米妮來說,期待著未知的使魔出現的那份刺激感才是最有趣的。

“我也不知道呢,米妮可以猜猜看啊。猜對了哥哥我那的糖你隨便拿。”三人中的二哥,艾米爾-貝爾菲艾斯,金發金瞳的他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微笑,但就隻這樣一個少年卻被家族裏幾乎所有的人罵為“肮髒的雜種”。作為在三人中出身最卑微的一個,當年若不是年邁開明的族長力排眾議將他作為嫡係子孫收留下來,恐怕現在的艾米爾隻是“外麵世界”無數孤兒之一罷了。

“這可是埃米爾哥哥你說的哦!”說著婭思米妮就開始思考起了她見過的各種使魔,不得不說,雖然第一個使魔是這樣的重要,但種類卻早已被眾多魔法使知道地一清二楚,偶爾出現個新品種也不是沒有,隻是這幾率實在是太低了。在結合菲拉斯的實力和性格,對於有點經驗的人來說並非絕對猜不中。

兩個多小時一晃就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流逝了,菲拉斯和婭思米妮的使魔都已經召喚好了。萬眾矚目的菲拉斯果然不負眾望得到了一隻風係翼龍作為他的第一隻使魔。雖然隻是一隻亞龍,但怎麼說也比普遍的阿貓阿狗要好太多。而婭思米妮則得到了一隻水係毛絨老鼠,那副可愛的外表可是讓這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高興了好一陣。

剩下的就是最不被看好的艾米爾了,四周的族人此時也沒有了之前連大喘氣都不敢的嚴肅,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那個小家夥是誰啊,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

“他?至高神在上,不過一個小雜種而已,那金色的瞳孔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們貝爾菲艾斯家族的高貴。”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抖動著他全身的肥肉說道,好像這樣更能加強這句話的可信度。

像這樣的“輕聲”議論在這個差不多300平方米的房間裏幾乎隨處可聞,很顯然艾米爾並不是很在意,隻見他緩緩地走向那個已經被用過兩次的召喚陣,用著適中的音量,慢慢地念出了咒語。

“偉大的至高神,吾,艾米爾-貝爾菲艾斯,遵守遠古的契約,向吾的仆從發出邀請,請它來到我的身邊,吾誓將……”複雜的咒語在少年吟誦下的最終慢慢形成,整個召喚陣,也因為發出的光茫而顯得有些詭異,誰也沒注意到此刻法陣前的少年的嘴角已經彎彎翹起。

忽然,光芒變成了令人心悸的血紅色,“這,這是召喚反噬!”一邊的某人看到這個現象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吟唱起了防禦咒語,而那些沒有隨身攜帶的法杖的人不約而同地心裏詛咒艾米爾等會兒缺胳膊斷腿地走出來。

此時距離法陣最近的艾米爾聽到外麵各種引人發笑的驚呼不由得輕蔑地哼了一聲,艾米爾沒有呆立在原地,因為他知道這紅光無法將自己的身形遮住太久。若此時有人來到紅光內就能看到這位一向被人蔑視的少年飛快地從衣兜裏拿出早已精心準備好的工具開始修改起了這個法陣,那種老練的手法絕不是一個隻有15歲的小年可以做到的。隨著他的修改,法陣開始變得越發的詭異,甚至開始隱隱約約冒出一絲絲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