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又恢複了安靜,之前一直呼叫救命的聲音好像消失了。好奇怪,洛煙辰剛才並沒有發現有人。
洛煙辰握著幽冥劍圍繞著半圓形的溶洞繞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人。不經納悶起來。活見鬼了,之前明明很清楚的聽到是一個孩童的求救聲音,這已經是盡頭了怎麼還沒看到人。
洛煙辰不甘心的又繞了一圈還是沒發現有人。心想既然已經確認沒有人了,無論是鬼是神都已經問心無愧了。那就馬上離開這沒有安全感的地方。
突然“當啷”一聲,很小的聲音。但在安靜的山洞裏卻格外清楚。
洛煙辰立刻緊握寶劍,背靠牆壁,環顧打量四周。
原來是上麵掉落的石子
順著掉落的方向望上看,隻見牆壁上麵很高的陡峭處,倦窩著一個八九歲的男孩。正睜著一雙充滿恐懼的大眼看著洛煙辰。仿佛洛煙辰是個吃人的凶神惡煞。洛煙辰很快就明白了,剛才跟蛇搏鬥,全身上沾滿了血紅的蛇血,在著幽閉的山洞裏被藍光照耀著,著實讓人望而生怯。
洛煙辰笑著對小男孩說:“別怕,我是來救你的。我已經把巨蟒殺死了,你看前麵就是它的屍體。快下來吧,我帶你出去。”
小男孩怯怯發抖的沒有反應。洛煙辰想應該是那麼長時間被巨蟒圍困著驚嚇過度,膽子嚇破了吧。但是山壁太過於陡峭,就是平時手腳利索也沒把握能爬到上麵,更何況現在腳還沒好。
洛煙辰把幹淨的內衣扯出來把臉上的蛇血擦幹淨
指著幹淨的臉說:“小家夥,你看仔細了,我跟你一樣,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快下來,我帶你回家”
小男孩猶豫了好久,很慢卻又很穩健的攀爬下來。
洛煙辰心想這小男孩手腳真利索,這麼陡的都能上下攀爬自如。怪不得,蟒蛇一時沒辦法吃掉他,這個高度它也爬不上去。
洛煙辰左手牽著小男孩,右手舉著寶劍照明往回走。走到巨蟒屍體時小男孩扭過頭不敢看。很快小男孩對幽冥劍發光很感興趣,一直盯著寶劍看。滿臉迷惑的樣子
洛煙辰他們出了山洞,外麵已經繁星滿天了。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洛煙辰把寶劍收回劍鞘裏。在月光的指引下,到了之前洗澡的地方。冰冷的溪水在野外變得更涼了,洛煙辰讓小男子在岸邊等著自己跳進溪水凍的瑟瑟發抖很快把身上和衣服的血跡洗淨。劫後餘生後膽子突然又變小了。漆黑的溪水裏不知道會不會在竄出一條大蛇。洛煙辰不敢多停留,之前逮的魚兒也不要了。便穿著濕透的衣服帶著小男孩回到到了大樹下的休息處。
孩童還是發抖,目光呆滯一言不發。像丟了魂似的
夜裏開始涼了起來,洛煙辰從包囊中拿出幹淨的外套蓋著孩童身上。自己也換了一身幹的衣物
洛煙辰很快就升起了火,架上水壺,又從包囊拿出兩塊熏肉,烤了起來。
頓時脂香四溢,吸入進去把肚子裏的饞蟲喚醒了
小男孩不自主的吞了聲口水,肚子咕咕響了起來。
熏好的肉不用烤很久,洛煙辰把熱好的熏肉拿給小男孩
小男孩盯著茲茲作響的烤肉。吞著口水小心翼翼的接過烤肉。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啊”小男孩捂著嘴巴叫了一聲
洛煙辰笑著說道:“還很燙,吹幾下涼了再吃”
洛煙辰坐到小男孩旁邊繼續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賈若愚”小男孩低著頭怯生生的回答道
洛煙辰迷惑的問道:“你怎麼一個人跑到荒郊野外的山洞裏”
“我是偷偷跑出了的,我家就在附近山村的,我父親是大夫,有時會跟父親一起進山采藥材,對附近也比較熟悉”賈若愚大口啃著烤肉,含糊不清的說著
“是不是犯錯了你父親揍你了,所以你偷偷跑出來?”
“不是的。前幾日我們山村的蠻牛偷偷告訴我他在這個玉龍洞口看見過一個很小的小白龍。我不信,他還發誓如果說假話就被狗咬死。我很好奇書本上傳說小白龍長什麼樣子的,它為什麼沒有翅膀卻能飛?我問父親他也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為什麼它沒有翅膀能飛而我不能飛,怎麼也想不通。所以我打算偷偷來這看下。這裏離我們山村也不是太遠。洞裏太黑我不太敢進去,就在洞口,一直等也沒見到小白龍。我就點燃帶來的火把,壯膽往山洞走了十來步。突然看見前方水裏有個白色的身影,走進一看,果真是一個小白龍”
洛煙辰一臉不信的說:“小白龍?你果真看見了它?”
賈若愚剛才還無神的眼神此刻卻滿臉激動的說:“我看見了,它不大,八九寸長的樣子,白玉一樣的身體。前後各兩個細小腿,頭上有兩個紫色像樹葉的角,但是奇怪的是好像沒有耳朵,沒有眼睛,沒有獠牙,全身光潔沒有一點毛發。像什麼呢?對了,好像剛出生的龍寶寶一樣”
洛煙辰望著一臉天真的賈若愚,心想應該不是妄話,再說之前自己不也是剛經曆過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洛煙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後來怎麼又被巨蟒困住了?”
賈若愚用手抹了下嘴上的油跡說:“我把火把離近一點,想看清楚些,但是小白龍好像受驚了,很迅速的往山洞的深處遊去。我就追了上去,追了沒多久到了一個深水潭裏就不見了。就在我仔細尋找時,突然從水潭的岔口出爬出了個大蛇向我遊過來。把回去的路堵著了。我沒處躲,就隻能往裏麵跑,裏麵太黑,路也看的不太清楚,邊爬邊跑了好久,大蛇被我甩開了,但是前麵的山洞好像沒有盡頭。我不敢繼續往前走,正好一個不小的岔口,我就拐進去了,以為會有出口。誰知走了不久到了一個大溶洞就沒路了。我就往回走,但大蛇已經追上來了,我沒辦法就退回溶洞。大蛇很快就跟著進入了溶洞。我一著急就順著石壁爬了上去,辛虧父親教過我攀岩”
洛煙辰搖了搖頭輕輕拍了下賈若愚腦袋說道:“夠曲折的,這次算你我都命大。你小子看來膽子很小,怎麼會為了好奇小白龍那麼膽大一個人跑進去山洞,真是好奇心害死貓,以後不要幹這種傻事了”
賈若愚馬上底下頭輕聲的說:“哦”
洛煙辰把另外個烤好的熏肉遞給賈若愚。
又拿出了最後兩塊烤肉,竹簽串起來放在簡易的烤架上。
洛煙辰把燒開的水壺拿到賈若愚身旁對低頭默默啃烤肉的賈若愚說:“渴了吧,喝點燒開的熱水”
“哦”
洛煙辰做在火堆旁,卷起褲腳。隻見腳脖上方一點,每個腿上有個綠豆大小被蛇牙咬的傷口,周圍腫起一塊大的紅紅鼓包。傷口已經在小溪清洗過了,不在流血了。隻有微微的疼痛了。
洛煙辰記得在看過的野外生存百科書裏說巨蟒都是沒什麼毒的。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洛煙辰還是用燒熱的尖石頭燒灼了下傷口,然後用布條幫綁起來。
洛煙辰拿著已經烤好的兩塊烤肉,走到大樹下靠著樹幹開始吃起來。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賈若愚好像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膽小
賈若愚:“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洛煙辰,你叫哥哥就行”
“哥哥,你是仙人嗎?”
聽到這話洛煙辰感到似曾相識的場景。不久前他也是這樣問的
洛煙辰哈哈大笑:“你聽說過有差點被一條蛇吃掉的仙人嗎?”
賈若愚歪著小腦袋皺著眉頭說道:“那哥哥的劍怎麼會發光?”
“因為這不是把普通的劍”
賈若愚更加迷惑的說道“那為什麼普通的劍不能發光?不普通的劍能發光?”
洛煙辰想了一會回答道:“普通的劍沒有靈氣是凡物。有靈氣的劍會有靈性自然會發光吧”
賈若愚:“靈氣?為什麼有靈氣就能發光?那把靈氣放到普通的劍上,是不是也能發光啊?”
洛煙辰被一連串的的為什麼鬧的腦子一片混亂。
“這個或者神仙知道吧,我並不知道”
賈若愚很失望洛煙辰並沒有能回答他的問題
“哦,對了哥哥你有沒有發現蛇在漆黑的山洞裏,還能很清楚的發現我們,你知道為什麼嗎?”
洛煙辰頓時被賈若愚又一個為什麼問的難堪,自己看了那麼多書,竟然被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山村小孩問的都回答不上來
洛煙辰敷衍的說:“或許蛇的眼睛跟我們的不一樣吧”
賈若愚若有所思的說道:“不知道蛇看的是什麼樣的世界”
洛煙辰聽到這裏心突然一顫,心想:對啊,蛇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沒有眼睛的蚯蚓它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小草感受的世界是什麼樣?一顆立在山峰千百萬年的石頭它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所認知的世界是我以自己的視角看到聽到感覺到的世界。如果我消失了那麼所謂世界也就消失。反推來想假如視角消失了,世界就不存在了。可是我隻是這個世界的滄海一粟。我消失了,化成一把土一縷煙,我的世界消失,我的身體卻被分解生無數的視角產生無數的世界。我們千百萬年不得其解的世界從何而來?我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是從視角而來。假如去除所有視角,世界也就消失了,因為沒有視角感受到它的存在了,所以都會也就消失了。但是消失後是歸於真實的虛無?還是虛無的真實?
賈若愚看著低頭不語的洛煙辰以為是自己多嘴惹他生氣了
便也不敢再說話了
沉默好久,洛煙辰才意識到手中的烤肉已經涼透了。重新放火火堆裏熱了下。對賈若愚說道:“你睡吧,我守夜”
賈若愚以為洛煙辰還在生氣,輕聲回聲“哦”,然後假裝很聽話的閉上雙眼。胡思亂想到好久才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賈若愚醒來太陽已經很高了。洛煙辰已經收拾好行李,正給馬清理毛發。
洛煙辰看到賈若愚醒來便說:“走吧,先送你回家。幹糧也吃完了正好到你們村裏補充下。你家在哪個方向?”
賈若愚向東的道路指了下
洛煙辰:“那正好跟我要去的雲溪城一個方向,你做到馬上指路,我牽著馬兒”
洛煙辰把賈若愚扶到馬上,向東方的路前行
走了一個半時辰,就看到了賈若愚小山村
一個婦女看到馬上賈若愚的說:“哎呦,你可回來了,你母親和父親找了你一晚上,現在還在外麵找你。等會少不了一頓打。我去給你父母報個信”
賈若愚很緊張的從馬上下來。洛煙辰對賈若愚說道:昨晚發生的事情你不要說,等下我來說”
賈若愚沉默著領著洛煙辰朝一個小院子裏走去。走到門口敲了下門。
一個駝背的老嫗開門,一眼看到賈若愚。雙眼含淚一把抱住,“我的小愚啊,你可回來,你要把奶奶嚇死”
說著說著老嫗一巴掌打到賈若愚的屁股,嚴厲的說道:“說昨晚去哪了?”
洛煙辰連忙說道:“老奶奶不要怪罪他了,能夠回來不就是個萬幸的事情嗎?昨晚他在山裏的小溪抓魚,忘了時間,太陽快落山了才想起來回去。回去時一群野猴看他個小,就把他包圍住了,用石頭砸他。我路過就把猴群趕跑了。由於天黑了,山路不好走。我們就在山裏住了一夜”
老嫗不停的作揖說道:“謝謝少俠的救命之恩。”
“小愚趕緊帶少俠裏麵做,山裏過夜吃不飽,又冷。我去準備些食物來。”
洛煙辰:“謝謝,老奶奶了,我要趕路去雲溪城。給我幾個饅頭帶著就行”
老嫗一直好言相勸留洛煙辰吃飯,但洛煙辰堅持要趕路。
最後洛煙辰帶著幾個熱騰的饅頭就繼續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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