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天苟衣衫飄動,隱隱傳來破空之聲,腳步流星之勢更為虛幻,一時間一股強悍靈力從體內爆發而出,竟然一個呼吸當中衝出數十丈遠。
與此同時,顧宸亦也跟了上去。
欒天苟修為隻有築基中期,隻與顧宸築基初期稍稍高出一小截,即便他的劍道悟性驚天地泣鬼神,但光憑一念劍意斬滅那個神秘可怕的老叟?
顧宸片刻就追上了欒天苟,卻見其殺意滔天,看起來可怕無比。
不過,顧宸神念掃視八方,依然感應不到離去老叟的氣息,顯然是發覺被人尾隨,早已遁逃,或者老叟強大到無比可怕的碾壓境界,以欒天苟修為根本不能窺探他的存在。
欒天苟一動不動的站在拐角出,如同一把即將出鞘的劍,鋒芒而致命。
但就這個時候,兩側的房屋緩緩移動,一道宛如發絲絲刃驟然出現牆壁之上,陡然轟隆一聲瘋狂的宣泄而出,似乎憤怒起來,竟然兩側青瓦房屋一分為二!
縱然是顧宸亦也呼吸都凝固了,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欒天苟你沒事吧。”
噗哧!
一道鮮血噴濺而出,淡淡的血腥味。
“還好老子跑得快,不然項上狗頭不保呀!”欒天苟聲音微微低沉,即便依然很充斥豪爽不羈之意,但那依然不讓人覺得好笑。
顧宸神色很陰沉,用手靜靜撫摸牆上完整無缺的切口,雙目璀璨如星辰,洞穿了無盡虛空,一道晶瑩光亮的從其眼中漫出,在看似平靜裏,然後不再猶豫,驟然刺入切口之上。
幾乎同時。
顧宸腳步驟然一頓,眼睛瞪的極大,更是在蘊含了一股瘋狂彌漫吞噬之下,一絲灼燒的感覺刺痛雙眸,眼睛裏卻藏著有些無法理解的驚恐,絲毫不察覺,此刻他的腳下已然淺淺陷入了一個凹痕。
他感覺了殺意,無比可怕強大的殺意。
這股殺意可怕程度,顧宸能夠想到能與匹敵之人,唯有守護鎮元府秩序的趙一刀。
“顧宸,要出大事呀!”欒天苟整個人麵色極為陰沉,在仿若石化一般,雙目黯淡露出寒意,一股凜然陰冷之氣刹那間迸發殺出。
顧宸脊背都升起了一股涼氣,破天荒的安慰道:“我們不應該這麼悲哀。”
這個世界存在很多可怕的人物或者東西,例如真龍、例如鯤鵬,甚至可以說老人也是一位足以令世界顫抖的存在,但是因為他們足夠強大,所以他們向來極為高傲。
沒有觸及到那種至高無上境界之人,很難想象不屑於殺戮的高傲到底是何種心境。
“不,對於那些連自己墳墓都舍得扒開的老家夥而言,沒有天大的事情是不可能出世的。”欒天苟眼中綻放出光華,看得很通透。
隨之,二人便是很快離去了。
這裏發生如此重大的事情,恐怕早已有探查之人敢來的路上。
聚花樓。
宣武城最為燈火豔紅的地方,也是夜晚最為喧鬧一處地方,樓中歌舞笙簫,酒醉沉迷之下,那些穿著幾分袒露如雪如脂肌膚的女卑,癡迷乍看之下,個個賽那天上仙女,令那些皇親貴族怎能忘得了酒杯中的甘醇,怎能抹得掉眼中流戀之色!
不過,聚花樓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入。
無權,莫問樓中花魁今夜屬了誰;無錢,莫聞樓中酒水幾何!
可即便如此,今夜的聚花樓卻多了一位與眾不同的客人,此人一身蓑衣鬥笠,光丫赤腳,卻能獨攬一處堂皇幽閣,左擁右抱數位眉笑顏開的五位胭脂俗粉!
但,相比此間幽閣一片歌舞笙簫,另一件幽閣內,一位眉黛細彎,腮紅如少女般粉嫩的女子獨坐在桌前,眉宇間似在清風細語,有種出不出的韻味,輕言問道:“寶兒你說此人是媽媽是見還不見?”
閣樓內,一貌美女子聞聲眉黛一楞,柔荑的玉手彈奏的琴曲也因此失去原有的韻律,緊接著瓠犀如齒微微含笑間,露出幾分別樣味道,傾城一笑之下全不在意傳入耳中的驚言,回話道:“王媽媽,此人雖然刻意隱藏修為,但他如肆意妄為的情況下,恐怕心裏早有底數。”
“若是那他點名要你作陪,你說,我給還是不給?”王牡丹再問。
寶兒含齒輕笑,隨曲律動的心緒猛然斷靜了幾分,凜眸靜瑟,但卻耳中曲風依舊絕妙悠揚,寧瑟中不禁觸動幾分,尤其一睹唇齒間那一分傾城淡笑,怒而微凜雙眸漸漸隨曲入靜,不再動容,似乎對此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