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舉起了一食指點動著他心髒的位置,一字字道:“不是不敢忘,是不許不能忘”
郡主正等著柳生的回應,便又聽見太後的聲音:“阿夢”
“母後,你等會,走慢些”郡主喊著,追了上去,又回頭看了柳生一聲,小聲笑道:“你還愣著做什麼”
“柳生”太後左有皇帝相隨,右有郡主相伴,她覺得此刻是最令她開心的事,看著一臉笑容的郡主,她想,這個女兒是留不住了,她將
郡主的手包在手心,此刻,她如同一個平常人家的慈母,他問柳生:“你家中還有些什麼人呐?”
“回太後,父母早逝,隻有妹妹與我二人”
太後歎了口氣,但隨後想到,他能在沒有父母監督下,還能如此優秀,真是難得,與郡主,卻也不是不可相配,她又問:“那可有娶妻
”
“並無”
聞言,郡主臉上的笑容不僅僅是燦爛了,更增添了一點嬌羞。
“聽說你家住琅琊”
“是”
“遠了些啊”太後皺了皺眉,若是將郡主嫁給了他,豈不是見了麵都不方便?
郡主小聲道:“母後,柳生現在是功名在身,皇兄還未給他安排官職呢”
太後笑道:“你這會倒是機靈了”
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皇帝忽然開口道:“母後,你就別操這份心了,柳生雖說還未娶妻,但早已有了心上人。”
“你胡說!”郡主反駁。
見二人似乎要吵起來的樣子,便開口訓斥:“阿夢,不許沒規沒距的!”
皇上道:“母後若是不信,柳生就在這裏”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郡主回頭看柳生,他仍是微微低頭步行,而郡主似乎懂了些什麼,道:“太後賜婚,誰敢抗旨?”
她的聲音大了些,令身後的柳生也抬起頭,與她對視,那一雙清明的雙眼中,似乎有一刹那的震驚,顯而,是針對她之言,而她,是心
虛的將頭移開。
“柳生,哀家問你,哀家若想郡主托付於你,你可會一心一意待郡主?”太後停下來,轉身望著柳生。
她的這一句話,大家的表情各異,郡主的開心,皇帝的緊張,柳生的震驚。
郡主開心,是因為她堅信,柳生心中是有自己的。
皇帝緊張,是因為即使自己再不願,也絕不會忤逆太後的意思。
而柳生,他所震驚的是,太後居然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拒絕?丟了皇家的麵子,自己會如何?接受?一場由不得自己心意的婚事,從來不是自己所要。
他跪了下來:“柳生……”
正當所有人翹首以盼他的答案時,一個黑衣人忽然竄出來,早已將侍衛婢女屏退的太後,此刻被皇帝拉了一邊。
“阿夢!快來人!”而此刻的目的,似乎是郡主,沒有一絲武力防身的郡主,麵對黑衣人的劍,卻隻能束手就擒,她驚慌失措,那劍直直的刺向自己時,她閉上了眼睛。
而閉眼的前一秒,兩個方向不同的身影,向自己奔來。
她在心中默數著自己餘下的幾秒,數到十了,那劍並沒有如自己想象,穿透自己的胸口,呼聽一聲輕‘哼’,那像是柳生的聲音,是了,假若自己死了,那唯一後悔遺憾的事,便是沒有成為他的妻子。可,僵硬的手,忽然被一滴溫熱的濕物打中,隨機,是撲鼻而來的血腥味。
耳邊傳來了打鬥聲,郡主睜開了眼,她一直是側著頭的,皇兄離自己近在咫尺,臉上卻帶著震驚。
她瞳孔忽然睜大,緩緩的將頭轉過去。
正麵,對應著自己眼睛的人,忽然倒了下去,躺了在地上。
“柳生?”她不敢相信,他白色的衣裳,在胸口的地方,此刻卻已經染上了血紅,她呆的抬頭,去看每一個人,她想要一個人告訴她,這是假的,但是,那個與此刻搏鬥的黑衣人,忽然回轉了頭,竟然是被自己綁起來喂了迷藥的那個暗衛?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卻像是憐憫?
好像眼前的世界,還是旋轉了起來,手背上那一滴鮮血,還殘留著他的溫度,這是真的!
“柳生?”她跪坐在他身邊:“柳生,你沒事的”她驚恐的喊:“來人啊!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