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為何會這般覺得?”莊正心中一怔,麵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借著重新戴上麵具的動作,直接將眼中險些泄露的情緒給隱藏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就是剛才看著你的臉,總覺得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可我又實在想不起來。”沈芯說的是大實話。
其實,對於原主的一些記憶,她繼承得並不十分完善,剛才那種感覺幾乎是出於本能,而詢問亦是直覺做出的決定。
莊正微微勾了勾嘴角,輕笑道:“我臉上的疤已經有三年多了,當時沈姑娘頂多十一二歲,應該是沒可能見過我的。興許是姑娘曾見過與我長得較為類似的麵容,所以才會生出熟悉感吧。”
“嗯,也許吧。”聽到這話,沈芯也沒再追問。
既然對方並不是原主認識之人,那麼這段小插曲也就順手給帶過。
“公子也算坦蕩之人,既然你是為治病而來,那我隻能實話實說。”她想了想,如實而道:“你這臉上的疤時日太久,我也沒辦法替你除去,不過若你能夠找到化腐草與生肌露的話,倒是有回轉的餘地。”
華腐草不常有,生肌露沈芯更是幾輩子都見過半點影子,所以說莊正這張臉其實已成定局。
“多謝姑娘醫者之心,隻不過此次莊某冒昧前來並非為了治這臉上的舊疤。”
莊正毫不在意麵具下的容貌,解釋道:“實不相瞞,在下近來總覺得氣短無力、精神狀態一日不如一日,偏偏看了不少大夫卻說不出半點所以然毫無好轉。”
“既如此,那你過來,讓我先替你把把脈。”沈芯見狀,倒是沒再多說,直接示意莊正入亭內。
觀其氣,並不像是身患疾病之狀,不過若真如莊正所言,有隱疾也算正常。
至於到底有沒有病,具體又是什麼病,能不能治,沈芯並不急著下結論,一切隻待診過脈後再說。
很快,莊正便在沈芯邊上的石凳上坐下,依言伸出手擱在石桌,道了聲“有勞”。
沈芯沒再吱聲,默默點了點頭,當下便抬手搭脈。
一小會過後,沈芯示意莊正換一隻手,而她則全程如初,嚴肅認真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
莊正也不急著詢問,十分配合的換上了另外一隻手。
“莊公子,我們以前當真沒有見過嗎?”突然,沈芯邊搭脈邊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莊正微微垂了垂眼簾,而後重新看向沈芯,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倒是希望我們是舊識,不過可惜的確沒有。”
“哦……”沈芯略顯遺憾地應了一聲,頓了頓再次淡定問道:“莊公子不像京城人氏,這次是專程為了治病才來的?”
“沈姑娘慧眼,莊某南通人氏,此番進京一則是為了治病,同時也經營些小本買賣養家糊口。”莊正簡單作答,倒也並不介意沈芯診脈時的一心二用。
“原來莊公子是生意人,不知具體做的是哪方麵的生意?”沈芯不急不慢地又問了一句。
“什麼掙錢便做什麼,倒也沒什麼特定的。”莊正這次答了跟沒答差不多,麵上倒是不顯露什麼,心中卻是已然升起了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