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他走了兩步,發現孫天朋連走路都似用了吃奶的力氣,白薇擔心的說道:“真的沒事嗎?你連走路都這麼困難,我看還是讓醫生看看,在醫院住下……”
“不用!”孫天朋固執己見。
“但是……”
“我沒事,我隻是需要休息。”孫天朋放軟語氣,近似哀求,白薇不好再堅持,隻得隨他。
剛走幾步,就看見那位宣布孫天朋死訊的醫生朝他們迎麵走來,乍一看到白薇扶著的人,他“啊——”了聲,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看到庸醫出現,白薇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抬起下巴語帶挑釁:“你不說他死了嗎,難道大白天的他還鬧屍變?!你連死活都分不清還做什麼醫生!”
穩定住心神,醫生擦去腦門上被嚇出的冷汗,仔細打量著眼前人,終於確定那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虛無的幻影,加快的心跳這才慢慢平複。
“怎麼會呢?”醫生喃喃道。
剛才明明聽不到他的心跳,摸不到他的脈搏、呼吸,連心電圖都是一條直線,氧氣罩裏都沒有呼氣時形成的霧氣,怎麼他竟然能夠活過來?!
再仔細看他的臉,剛才還布滿屍斑的臉,此刻除了虛弱與蒼白外,竟是意外的光滑,別說屍斑,連顆雀斑都找不到!
“我、我再給你看看。”
心裏的恐懼慢慢消解,疑惑卻越來越濃。醫生也想弄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忙不迭地拿出聽診器,也不招呼他們去診室,直接走上前去,想再聽聽他的心跳,在離對方僅一步之遙的時候,被孫天朋伸手攔住。
“不用了。我要回家休息。”
“但、但、但……”醫生的口舌尚未完全從驚嚇中恢複過來。
“阿微,我們走。”
不理會對方,兩人若無其事地攙扶著離開。
掩日站在原地淡漠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明白,白薇此刻被愧疚之情所蒙蔽,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你就這麼讓她跟那個人走,一點都不擔心嗎?”
一直坐在過道裏看好戲的穆倫再也無法繼續沉默,問道。
掩日將手插進口袋,回望他道:“他雖然不是普通人,但絕對不會害阿微,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也對。”穆倫點頭道,“看來是沒什麼事了。我先走了。”
正欲起身,卻聽對方問道:“你要去哪兒,莫非想去找斷水和懸翦?”
略微停頓,穆倫決定將心中所想如實相告:“我剛才一直在想斷水襲擊徐嬈這件事,越想越覺得蹊蹺……”
“所以,你打算站在他們那邊?”
明白穆倫是在懷疑他,他並不急著解釋,首先想到的,是他會不會與斷水、懸翦聯合起來,若是這樣,他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我並不想選那邊站。”穆倫道,“我隻是不喜歡被欺騙。”
“我沒有欺騙任何人。這件事真的和我無關。”掩日坦然道,“信與不信,在你。”
“我怎麼覺得,你很害怕我們三個聯合起來。你有什麼陰謀?”
掩日看著他,並不回答。許久才開口,說的卻與對方的問題全然無關:“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穆倫狐疑的回望他。
“我知道真剛劍的下落。”掩日拋出一個極具誘惑力的話題。
果然,話音剛落,就見穆倫臉上出現興奮的神情。
“你答應不插手斷水的事,我就告訴你真剛劍的下落。”掩日的唇角漾出一絲笑容。 聽了他的話,穆倫臉上的興奮一閃而逝,他沉默良久才道:“隻是這樣?”
掩日點頭,等待他最終的回答。
“好,我答應你。我絕不插手你們的事!”穆倫下定決心,“告訴我,他在哪兒?”
“我剛剛得知,真剛劍就在白薇母親手裏。我想,你應該知道高桂芝這個人吧。”
“在她手裏?那真剛呢,他在哪裏?!”
掩日搖頭道:“這個我就無從得知了。也許,你可以問問高桂芝。”
看著穆倫迫不及待離開的身影,掩日臉上浮現出冷峻的神情。他答應過白薇不與她母親為難,就隻好找個沒有這層顧慮的人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