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還未大亮,她像往常一樣外出晨跑。酒店在碼頭附近,停靠了不少遊艇,海風吹來倍感神清氣爽。
不經意間一抹深藍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唐笑笑忍不住多看一眼,這一看跑不動了。從袖子上的四條杠,及身後拉的行李箱看,百分之百是航空公司的機長。
她改變方向,追了過去。怎奈對方是個超級大長腿,一大步抵她三步,追了沒多遠就給追丟了。
那頭金色的短發,明顯不是唐瀚文,估摸著是一個外籍機長。意識到自己神經過敏的唐笑笑,有了無語嘲笑之意。
李雪兒沒有食言,如約出現在酒店西餐廳。與昨日一身奢侈亮眼裝扮相比,今日就顯得低調沉穩。
“兩年前在佛羅倫薩,我把玉佩交給好姐妹處理,沒想到她以玉抵了你的畫。”
怪不得之前看唐瀚文手機裏的照片沒印象,原來真不是一個人。唐笑笑暗自慶幸當初決定是對的,要是按唐瀚文的意思做,那可得找到猴年馬月去了。
“唐瀚文一直在找你,為什麼不聯係他?”
“因為不愛了,他是個好人,就告訴他李雪兒死了,讓他以後不要再找我。”
唐笑笑因李雪兒這番回應嗆到。人明明好好地在對麵坐著,偏要她撒惡毒的慌,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既然你不想做李雪兒,那我就叫你石純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很多外人以為我嫁給石純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其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我喜歡有才華的男人,隻要是真愛年齡對於我來說不是問題。”
記得當初看李雪兒資料時,便覺得對方是個不簡單的姑娘。人要顏值有高顏值,要學曆有高學曆,一般人是看不上眼的。
不對,唐瀚文雖是個開飛機的,但也不是一般人,那個行業可不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得了的。
氣氛本來就尷尬,隨著話題改變越發尷尬。
隔了一會兒,唐笑笑打破沉默:“石純夫人,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感情上的逃避不是辦法,還不如照實對他說。”
“不能。這七年來他每個月都給我寫信,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直接說的話可能帶去的打擊更大。”李雪兒邊說邊將放在身旁的紙袋遞過來:“請你把這些信轉交給他,他會明白我為什麼那麼說。”
看著那厚厚一大疊紙信,唐笑笑愣了。出神間沒有注意到李雪兒已起身,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疾步走至門外,好不容易生出的好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抑製不住好奇心,唐笑笑從紙袋裏取出2010年9月第一封國際郵件。她給自己找了個正當理由,不看一下不能好好安慰唐瀚文。
這一看便從酒店看到機場,再看到飛機上,隨著內容變化發現一個嚴重問題。唐瀚文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自進入航空公司拿到第一份工資後便每個月給李雪兒卡上打一筆錢,粗略算了下有幾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