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聲理論研究的深入,導致對史論全方位的探索。八十年代初期,以侯寶林為首結合薛寶琨、汪景壽、李萬鵬幾位學者開始對相聲的曆史源流和發展脈絡進行研究。《相聲溯源》(人民文學出版社一九八一年出版)和《相聲藝術論集》(黑龍江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一年出版)是其研究的結集。前者為專著,從“說學逗唱”——相聲藝術的四項基因的形成和契合的曆史過程中,探索並把握了這門藝術的曆史背景和發展軌跡。得出“相聲可溯之源甚長,可征之史極短”的結論,批駁一度流行的“相聲無史可談”的反科學說法,為相聲史的研究奠定了基礎。後者是與相聲史研究相關的論文集,許多專題論文多發前人之未發,不僅材料是首次發現的,觀點也極其新穎、獨創。《承前啟後的相聲名家——“窮不怕”》推翻了朱紹文乃近世相聲“開山祖”的傳統說法,論述了“窮不怕”曆史功績和對近世相聲的影響。《一篇不可多得的相聲史料——略談“子弟書”<風流詞客>》及《漫話相聲藝人張三祿)等都以翔實的材料和周密的分析,補正了和“窮不怕”同期前後相聲藝術的曆史情況。《相聲和“喬”》、《相聲釋名》、《說“白沙撒字”源於“沙書”》等辨析考證的文章,更是對史料的重新詮釋和闡述。《相聲和“喬”》一文對宋代的勾欄技藝和早期相聲的雛型更富新見,引起國內外學人的重視。王決的《曲藝漫談》(廣播出版社一九八二年出版)也是對相聲曆史資料鉤沉的論著,許多“口碑”材料都極富文獻價值。金名的《相聲史雜談》則是“史話”性論著,對相聲和“百戲”及“諸般技藝”的關係進行了細密周詳的闡釋和探索。薛寶琨的《中國的相聲》(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五年出版)貫通古今具有史論的價值,對自朱紹文以來迄今的曆代相聲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品,進行了括敘和評論,實是一部“相聲史綱”。曆史材料的發現、辨析、整理,與新文藝方法論的崛起和流行相互振發,使相聲的理論研究進入較高和較深層次。劉梓鈺的《相聲藝術的奧秘》(百花文藝出版社一九八九年出版)運用了多種方法和角度,特別以主體論的方法對相聲的本質、範疇、特征進行了全麵論述。薛寶琨的《笑的藝術》與《中國幽默藝術論》,則以更開闊的背景,論述了相聲和民族民間喜劇藝術的淵源、聯係、相互影響。至八十年代後期,相聲理論的研究,顯現了以不同地區由不同研究者組成的多層麵理論研究的“群落”。以天津為例,大體可以分為以相聲或曲藝藝術實踐者(演員、作家)及專門研究者(教授、學者)兩種類型。在學者群中,一些人側重對傳統的發掘和對藝人經驗的闡釋,不是星點散落而是有步驟有計劃的。《侯寶林和他的相聲藝術》(黑龍江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二年出版)即是其成功的代表。該書論述了侯寶林的成長道路、成功經驗、藝術風格,並從美學的高度闡釋了相聲的諸多藝術規律。另一些學者則從語言學、特別是修辭學角度,把握相聲的語言規律。鄭良根的《包袱的語言》從新興的模糊語言學的角度,對相聲的語言現象進行了科學的辨析。《相聲和民俗》則是南開大學中文係八一級部分學生,對天津相聲昔日民俗的紀錄與整理,開闊了相聲研究的新領域。在國人日益重視相聲理論研究的同時,海外學者也開始把研究視角矚目於相聲。林培瑞(美籍)的《論侯寶林》、司格林(蘇聯)的《中國的說唱藝術》都采取了一定新的角度和表敘方式。此外,一些有能力和有影響的作家及藝人,也在紀錄和整理供理論研究的許多資料。《侯寶林的童年》、《何遲自傳》等均已出版。
相聲滑稽類的理論研究(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