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辭在椅子上坐下來。
他頭疼欲裂,一幀幀畫麵在腦海裏閃過。
5歲的時候,楚延齡蹲在他麵前,問他:“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爸爸媽媽呢?”
他縮在牆角不肯回答,楚延齡說帶他去找警察他也不願意。
最後楚延齡便陪著他蹲到了太陽落山時,丟了手中亂畫的枯樹枝,對他伸出手:“走吧,以後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6歲的時候,他還是完全不能融入孤兒院的生活,日日夜夜盼著父母能找到他接他回家。
孤兒院裏的孩子勸他早日認清事實,他哭鬧著和他們幹了一架。
結果被院長訓斥不說,還留下一臉青紫,是楚延齡皺著眉頭給他擦著藥水,告訴他:“你氣什麼?誰說你沒有家人了,我不就是你的家人嗎?以後我就是你哥哥,你要叫我楚哥。”
他梗著脖子道:“你才不是我哥哥!”
“我就是你哥哥!以後你就跟著我,我看誰敢欺負你!”
......
再後來,楚延齡被別人領養了。
再後來,楚延齡又回來找他了。
肖辭很高興,因為楚延齡說要帶他去水上公園玩,帶他回他現在的家,做飯給他吃。
然後肖辭拽著省吃儉用省下的五元錢,在水上公園門口站了三天、餓了三天,留下了治愈不好的胃病和心傷。
自此之後,他們再沒有聯係。
一個是有錢人家領養的大少爺,一個是從孤兒院裏掙紮成長的小明星,自是天差地別。
可是楚延齡都沒有給自己一個解釋,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
所以他才不是關心他,也不是想救他,隻是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就死了。
不然自己吃的那些苦,誰來還?
肖辭打開大門,古街上還停著一水的豪車。
肖辭從一個車模裏搶過了鑰匙:“告訴你們老板,車我借用了。”
“哎,肖老板!”
話沒說完,肖辭已經疾馳而去。
保時捷超跑的速度很快,肖辭將油門踩到了底,一路上隻見景色飛退。他很快就追到了楚延齡,一個漂移,超跑橫著攔在了楚延齡的車前。
“楚總,這...”
後座的楚延齡正在打電話:“是,路上遇到了點事。不出意外的話,我大概晚上7點到蘇州。”
肖辭一手拉開了車門,直接搶過了楚延齡的手機,衝對方道:“他不會再來蘇州了。”
肖辭將電話掛了,手機遞還給楚延齡。
楚延齡看清眼前的狀況,皺了皺眉。
“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肖辭先行下車,前麵的司機轉過頭來道:“楚總....”
“沒事。”
肖辭成功將人堵住,移開了車。楚延齡的司機也忙跟上,停在一旁,避免影響交通。
楚延齡站在綠化帶旁,見肖辭靠近,語氣不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剛才那樣很危險?!”
肖辭回道:“楚延齡,你不能回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