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陳氏布置了一個十分雅致的經房,每天早晚在經房念經。
她給丫環們立了規矩,她念經時,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不許驚動她念經。
她的臥室也在後院,平日,一日三餐由貼身丫頭葉珠送到臥室裏。
前院有院公木老頭照看,她很少到前院去。
卻喜歡在花園中的觀景亭畫畫,彈琴,消磨時光。
這一日,大太太陳氏念完了晚經,走出經房。
貼身丫頭葉珠才向她稟報了前院關於洪水衝來一個大美女的事情。
她看慣了稀大爺領女人來老宅,因此,她聽了葉珠的稟報,絲毫不感興趣。
可是,葉珠又說,稀大爺被土標踢傷了命-根子。
正躺在床上直哼哼時,她急忙就直奔前院上房稀大爺的臥室。
大太太陳氏雖然對稀大爺領女人不感興趣,可是,對稀大爺的身體狀況卻十分地在意。
她明白,稀大爺盡管冷落她,但對她的生活還是十分照顧的。
如果沒有了稀大爺,那也就沒有了她大太太的生活。
“老爺,傷得不要緊吧?”大太太陳氏立在稀大爺的床前,關切地問。
“哎喲,疼死我了,土標那王八蛋。”稀大爺裝模作樣地直哼哼。
大太太陳氏並不問事情的緣由,隻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請郎中了嗎?”大太太陳氏問。
“這種事怎麼好請郎中?挨過這一陣,就沒事了。”稀大爺咬著牙說。
“葉珠,我房中的床頭櫃上有個盒子。
裏麵有一個荷包,荷包裏裝著一個小盒,你把那小盒取來。”
大太太陳氏吩咐葉珠快去。
此時,二姨太皮氏和三姨太火氏也先後回來了。
“哎呀呀,老爺,你怎麼這般大意,竟中了那臭要飯的招。”二姨太皮氏快人快語。
一進臥室,來不及跟大太太陳氏打招呼,就奔到床邊,拉住稀大爺的手,自顧自地說,
“要不是小二去叫我,我還不知道老爺的根子遭人暗算呢。要緊不要緊啊?”
“老爺,”三姨太火氏慌慌張張闖進臥室。
不顧大太太陳氏和二姨太皮氏,以及丫環們在跟前,把手伸進被子,“讓我摸摸。
傷得咋樣了?這個挨千刀的土標,踢哪裏不好,偏偏就踢在老爺的子孫根上。”
“別動,”稀大爺一把捏住三姨太火氏的手,“一挨著就鑽心地疼。”
“用藥了嗎?”
“看郎中了嗎?”
“……”
正在兩位姨太太連珠炮一般發問的時候,葉珠捧著一個小盒進來了。
大太太陳氏接過小盒,吩咐葉珠到廚房倒來一杯黃酒。
取出小盒中的藥丸,放進稀大爺的嘴裏,用黃酒吞下肚去。
“這是什麼藥啊?有用嗎?可別急病亂投醫,吃錯了藥啊。”二姨太皮氏說。
“原來大姐姐就是郎中啊,但願老爺吞下姐姐的藥丸,能藥到痛止,重振雄風。”
三姨太火氏說。
稀大爺吞下藥丸後,閉上雙眼,不吭聲。
兩位姨太太早已從報信的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