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為何我們不禦劍而行?那樣隻需三個時辰便可到淩山。”施展著疾風步的段鴻緊跟著前麵的道人。“此地多猛禽,若是禦劍,為師怕周護不全你。”道長是月宗的張生長老。“師傅,我好歹也是個三品靈士呀!”段鴻嘟囔道。“三品靈士怎麼了?在這無邊的修界內,靈士是最底層的。修為稍高一點的,輕易就可以將你滅殺!”張生右手食指向旁邊的樹一點,一聲慘叫,一個虎紋蜥從樹皮上脫落,掉在地上沒幾息就死了。段鴻出了一背冷汗。虎紋蜥這種異獸想殺靈士,簡直輕而易舉。
“修者最忌浮躁,其次是自傲。一旦犯了這兩點,必死無疑。”張生右手成爪,隻見落地的虎紋蜥飛起,它的皮與肉一點點分離。張生一揮袖子,虎紋蜥皮收入介石裏。“弟子謹記教誨。”段鴻雙手垂於體側,表情嚴肅。
十二年一次的宗內大比定在淩山舉辦,身為地主的星宗自然廣散請帖。月宗自然受到邀請。不過宗門派出的人選裏沒有張生與段鴻。他們兩個是私自前去的。當然,無論是月宗還是星宗都沒有規定不準私自參加大比。
“還有一個時辰就到淩山了,別忘了為師囑咐你的話。”張生與段鴻並立在粗壯的樹幹上。“嗯。”“一千三百年前光派分裂,日、月、星三宗始祖根據光派心法開創三宗。三宗關係緊密,普通一家。不過由於四百麵前,上任月宗宗主匆匆離世,月宗功法之精奧殘缺,月宗實力一年不如一年。這些年,三宗關係變得尤為複雜,月宗時時刻刻有被吞並的危險。”張生說的這些,段鴻在宗內自然有所耳聞。“宗內大比慣例,有五場日、月、星三宗弟子的比拚,四場雜修之比。你若有機會參加三宗比賽自然是好,若是無緣,那就與雜修爭一爭也無所謂。”張生掃了一眼段鴻“重要的是展現實力。隻有引起宗門的注意,你才能有更好的資源去修煉。”“弟子定當全力以赴。”
來到淩山腳下時已是黃昏。“峰斷蒼穹點星辰,雲翻霧湧假亦真。這句是要得的。”段鴻望向聳立的淩山,隻有不到三步寬的棧道曲折盤繞。“淩山的確切高度世人不知,就連星宗也隻是在那雲層之上,未曾到達頂端。”張生提氣上棧道“此道名為通天路,約有三萬七千米,運轉功力,否則你就要爬上四天才能見到星宗。”猶是張生這麼說,段鴻還是累得要虛脫,畢竟他還隻是個三品靈士。
星宗的宮闕是鑲在山體內的,宗門以兩個淩山子峰為基礎修建,招待來客的地方是以一個子峰被削為代價的廣場。段鴻跟著張生身後,他並沒有四處張望,而是低著頭,默默恢複上山時消耗的靈氣。“宗內大比已經開始了,五場三宗比賽已經進行了兩場,你的師兄們還未上場。”張生在段鴻前低聲說。
宗內大比是日、月、星三宗聯合舉行的比賽。除了三宗賽與雜修賽外,其餘比賽皆由主辦宗的弟子進行。宗內大比存在的意義就是顯示門派新一代力量,為下一次吸納弟子做宣傳。
段鴻跟著張生來到月宗被安排的地方。除了幾個長老跟張生打招呼外,其餘的人似乎都無視了剛來的兩個人。一個地位不怎麼高的長老,一個修為才三品的小子,著實不必在意。段鴻冷冷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師兄師姐,便將目光投向比試台上。星宗的比試台是懸空的,四條由萬年玄鐵鑄成的鐵鏈分別綁在四方子峰上,看似驚險,實則安全。縱是跌落比試台,也有星宗長老承接。
“下一場,星宗對月宗。”隨著星宗長老的話,月宗的各位長老表情嚴肅,倒是張生顯得輕鬆自在。“先讓昭兒穩拿一局。”長老眼神交流一下,便決定了人選。“星宗馮虛,請指教。”隻見星宗一男子禦劍落在比試台上。“月宗劉昭,請指教。”劉昭邁著蓮花步登上比試台。劉昭是這一代弟子中入宗最早的,修為也是最高的,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姐。
“大師姐已經是六品靈士,再加上殘月劍,這一局咱們穩贏了。”比試尚未開始,月宗的弟子便開始低聲議論。“這丫頭不錯,不過想贏那個馮虛,有點難。”張生站在段鴻身邊,似是說給他聽。段鴻略皺眉頭。
“劍來也!”馮虛推劍而來,氣勁排空。“煞星劍法起手式耍得不錯。”張生說“嚇人是了。”隻見劉昭退後一步,使了月宗的推霧掌,將劍峰引於一側,躲開了撲麵而來的劍風。馮虛見自己的劍被推霧掌擊偏,運氣於劍身,震開了劉昭,硬是破了推霧掌。“這一招不好。明明可以使推衍術改變推霧掌的節奏,之後接上其他招式。徒兒,以後與人對敵,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硬拚。靈氣用得不值,還易傷己。”張生品頭論足。“是。”段鴻機械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