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就是這副樣子，三年了，你在我身邊三年，永遠都是一副乖巧聽話，溫潤如玉，上官鈺你從來都不敢真實的麵對自己，更不敢真實的麵對我，陪在我左右的這些年，你就不覺得害怕嗎？
上官鈺的身體猛然一僵，麵色快速的轉變的有些蒼白，唇瓣微抿的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腦海裏閃過的懷疑。
顧無憂好笑的將手裏的資料扔在他的麵前，最顯眼的大概就是眼前入目的第一張照片。
當年他擔心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那一場殺戮他是親動手的，雖然他沒有動手殺人，可是他在現場親耳聽著她家裏的慘叫聲，親眼看著他們的身上沾滿了血的顏色，從最初的掙紮反抗到最後如同死屍一樣的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
他不是不害怕的，雖然當年那個年紀他已經見識了很多陰暗，可是他還是會害怕，害怕自己會沒有退路，害怕身邊最在乎的人會發現這一切。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害怕，他努力想要去掩蓋曾經發生的事情，卻發現一旦做錯了，就不是你想要回頭就可以回頭的。
當然，他也不後悔，因為這三年她一直在他的身邊，雖然他的心底很清楚，他從未屬於過自己，可是最起碼，這三年她的身邊沒有別人，在她的眼裏，再也不用看到她對別人濃鬱深沉的愛意。
至少曾經寵溺她的姐姐，還在。
雖然他一直都不想要當她的弟弟，可是隻要她在身邊，不管是什麼身份都好。
他的心裏一直很清楚，這件事情遲早她會知道的，隻是沒有想到會那麼早。
上官鈺的雙眼愣愣地盯著地麵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他，身染她親人血跡的衣服在照片裏極為的刺眼。
他的唇瓣輕顫了好幾下，放在身側的指尖微微收緊，他一直以為他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因為好日子的期限到了，他失去她的日子就要開始。
可是現在他竟然莫名的覺得自己的身體輕了許多，他輕嘲的勾起嘴角，眸色不溫不冷，聲線裏的語調更是讓人聽不出情緒：“你都知道了。”
清冷的言辭，讓顧無憂心中的怒火燒的更加旺盛，她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在她的而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用盡力氣，響亮的聲音在耳邊極為的刺耳，他白嫩的肌膚一下子變得通紅。
顧無憂從來都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就算再知道柳半生是凶手的時候，她都未曾那麼憤怒。
猩紅的眼眶，忍不住溢滿了淚珠，哽咽的話帶著質問：“我到底那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對我。”
“你說話啊！”
“上官鈺，我叫你說話，回答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讓我失去至親，失去身邊最愛的人，看著我步入深淵，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看著我痛苦就那麼讓你有成就感嗎？”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親手打掉了我和他的孩子，親手殺死我的孩子，成為了一個凶手，一個每天晚上都在午夜裏難熬的凶手你知道嗎？我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時候甚至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雙眼我就可以看到血淋淋的身軀，而你呢？你親眼看著我痛，看著我哭，是不是很得意，你終於成功的毀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