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腳步聲響起,一聲聲像是敲擊在了範毅晴的身上,她強忍著自己想要轉過身的欲望,任憑眼淚盈滿了眼眶。
因為陳伯寧跟母親的事情,她並不想相信男人,可是遇見莊染之後,她情不自禁地淪陷了。而又到底是為了什麼,莊染寧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拂了她的麵子,也不願意對她負責?
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範毅晴回頭,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的人是蘇顧,“別亂想了,說不定莊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了解莊染,既然範毅晴已經跟他在一起了這麼久,自然是真愛無疑。
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範毅晴這才說道:“你不用安慰我,我能想得開。”可是任誰都能看出來她此刻有多絕望。
失魂落魄地拿起東西,範毅晴也顧不得再跟屋內的人說再見便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他才剛走出酒店,安安便追了上來,“晴晴,你……”安安並沒有把話說完,這樣的事情恐怕放在誰的身上都會尷尬。
因著身旁的人是安安,範毅晴此刻才終於卸下了自己滿身的刺,“安安,你說莊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打算要跟自己共度餘生,那為什麼當日他要帶自己一起去墓地,又為什麼將自己的過往和盤托出?
“總裁的心思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你們可以好好談談,萬一這隻是一個誤會。”其實說到這裏,安安自己都有些不信。一個男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理由,才會在這種情況下拒絕跟喜歡的女孩求婚?
“算了,不提他,我們去喝酒。”這還是頭一次,範毅晴竟然萌生出了喝酒的願望。人家都說一醉解千愁,她也想嚐試一下酒精是能讓她忘記莊染,還是能讓她說出自己心底的話。
知道範毅晴的心裏不好過,安安也沒有多說,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進了酒吧。
夜幕降臨,城市雖然已經亮起了數盞燈光,可卻依然顯得靜謐,與外麵的世界不同,酒吧裏五光十色的燈來回閃動著,照到每個人的身上都能引起一輪狂歡。
範毅晴跟安安兩個人坐在吧台前,她們麵前早已經擺滿了空酒瓶,可範毅晴卻還是抓住一瓶酒不肯放手。
“安安你說為什麼會這樣,公司的情況好不容易有了變化,可為什麼現在我跟莊染的感情又出了問題。”她情願自己的生活千瘡百孔,也不願意她跟莊染的感情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有些心疼地望著範毅晴,安安的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想了想,她直接拉起了範毅晴,將她拖到了酒吧外麵,“你現在就給總裁打電話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簡單,有什麼事都喜歡放到台麵上來說。
聽了安安的話,範毅晴有一瞬間的失神,可很快便又皺起了眉毛,“我不敢。”她怕聽到那個最殘忍的答案,怕自己從此又要成為孤單的一個人。
“晴晴!”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範毅晴一眼,隨後安安已經搶過了她包裏的手機,給莊染撥了過去。
不多時,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怎麼了?”莊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範毅晴愣了一下,忽然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而她跟莊染的感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隻是很快,安安便打碎了她的夢。
“總裁,晴晴現在正在酒吧喝酒,今天下午的事你不打算給她一個解釋麼?”雖然說起來這件事安安根本管不著,可是看見自己的好朋友受傷,她也實在是難受。
電話那頭的人隻頓了一瞬,隨後手機裏便傳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你們在哪?”
安安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乖乖交代了酒吧的位置,而範毅晴一個人蹲坐在一旁,頗有些可憐。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樣才能安慰到她,安安索性站到了一邊,不過好在,不多時莊染便趕了過來。
看見蹲在地上的人,莊染的眉頭皺了皺,他快步上前將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裏。鋪天蓋地的酒氣傳來,他的脾氣也忍不住暴躁起來,“怎麼喝這麼多的酒?”
一抬眼便看見心愛的男人站在自己身邊,範毅晴瞬間委屈了起來,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雙手也忍不住纏上了莊染的腰,“你混蛋!”
知道範毅晴還在為下午的事情生氣,莊染也隻能苦笑。
如果他對範毅晴沒有感情,又怎麼會死心塌地地跟她在一起這麼久?可是他一個男人跟心愛的女人求婚為什麼要別人為自己籌備,他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