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冉季謙接到一個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路易打來的,“冉季謙,她在……”
一天後,冉季謙趕到路易所給的地址,有一個保鏢把他帶上苗羽的房間。
苗羽坐在床邊,她神色平靜,陽光灑在她臉上。冉季謙壓抑自己激動的心情,一步步走向她。
苗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以為是路易,“我沒關係的,你忙你的事吧。”苗羽以為路易來道別,他昨晚說起要去很遠的地方辦事,可能是不放心自己在這吧,可是有護工照顧,路易不需要擔心她。
她早已經習慣看不見的生活,自己也開始學習盲文,偶爾閱讀盲文書籍,或者聽音樂、歌劇,時間就這麼打發了。
她盡量不讓自己陷入對冉季謙和孩子的思念中,總是要用很多事去轉移自己的心思,這樣很難,可她遲早要習慣這種生活。
冉季謙蹲在她身邊,執起她的手,“小傻瓜,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讓苗羽一僵,隨即熱淚盈眶,她伸手摸索著,冉季謙把她的手貼緊自己的臉,苗羽摸到他臉上的濕意。“我……”她咬唇,有千言萬語,此時此刻卻什麼也說不好出來。
“我都知道了,我來帶你回家。”冉季謙說。
苗羽搖頭,“不要,我不跟你走。”她已經不是健全的人了,以後生活多有不便,會拖累他的。
“你舍得我和宇兒嗎?”
“宇兒?”苗羽一愣。
冉季謙把她擁在懷裏,溫柔地呢喃:“我們的兒子,我給他取名冉宇。與你同音,你們都是我心中的寶貝,我們不能沒有你。”
苗羽忍不住哭了:“可是我已經是一個瞎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以後怎麼照顧你和孩子,我沒辦法做一個好妻子、好媽媽。”
冉季謙心疼不已,“路易告訴我了,你冒著危險生下宇兒,是最勇敢最堅強的媽媽。是我不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回家吧,讓我照顧你,讓我有機會做一個好丈夫。”
苗羽沉默了很久,才說:“醫生說我眼睛治好的機會隻有百分之十。”
冉季謙安慰她說:“至少還是有希望的。就算治不好也沒關係,你的眼睛還是這麼美麗,讓我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他們要珍惜現有的,隻要能在一起就是幸福,他隻要苗羽在我身邊就夠了。經曆了這麼多波折和長達一年的分離,他更加確定苗羽對他的重要。他沒辦法習慣沒有苗羽的生活。
苗羽哽咽著,“我好想宇兒,可是我看不到他的樣子,沒辦法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我好害怕。”
冉季謙在來的路上已經詳細查閱了關於腦損傷的資料,路易也把專家會診的結果告訴他,其實苗羽的情況不是很嚴重,隻是她情緒不穩定,加上之前顧慮胎兒的健康沒有吃藥。路易說最近一次專家檢測發現苗羽的損傷恢複比之前好了很多。視力恢複的幾率提高為百分之二十了。
冉季謙把這個消息告訴苗羽,“隻要有希望,你遲早會康複的。我會一直好好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