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蘅詢問地看向孟允善。
“她如今的身體,忌諱情緒起伏太過。”孟允善道。
夏蘅有兩分悵然:“你都沒有辦法嗎?”
孟允善道:“……我正在想辦法。”說到這裏她想起一事,找到阿沅,“阿沅姑娘,我對蠱蟲不甚了解,我想跟你好好談談,看能不能結合你的知識,找出一套治療方案給夙昔。”
阿沅豈有不同意的,當下點頭,帶著她到另一間房詳談去了。
顧則言接到消息已經是三天後了,顧準看他當即變了臉色,心中猜想莫不是夏小姐又出了什麼事。
“即刻啟程。”顧則言道。
“譚林那裏還沒談好。”顧坤道。
“沒談好?他若不同意,直接殺了。”顧則言道。
座下三人麵麵相覷,自己的主子可從來不是個隻會血腥鎮壓的人。
“公子,夫人出什麼事了?”顧林直接開口問道。
“皇後薨了,琳琅死了,李筠肚子裏的孩子隻有三個月,夙昔親眼看到李筠殺了皇後公主,被囚禁在府裏。”
他每說一句,屬下的眼睜大一分,直到說完,三人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片刻沉默,顧準跳了起來:“我去備馬。”
“我去安排人看住譚林。”顧林道。
“我……”顧坤說不出話來,隻得訥訥地站在一旁。
顧則言此刻沒有心情去看顧手下,滿心隻想著,她又犯險了。
披星戴月風雨兼程,五天的路程硬是兩天趕到。
羅二、羅九候在城外,見到他先是替李筠等人報了平安,然後羅二就替四人易容起來。
羅二、羅九候在城外,見到他先是替李筠等人報了平安,然後羅二就替四人易容起來。
十月末的天氣,不知為什麼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冷。雪盞看了看漆黑的天,忍不住將身上的棉衣裹緊。手中的鎏金手爐有些燙手,用棉斤包好,雪盞腳下步伐迅速,往夙昔的房間走去。
皇宮那日的事對她來說至今都像一場夢,進了宮,明明守在昭陽殿外,被小宮女帶去茶間喝茶,不過半個下午,一會兒就有侍衛過來帶走了青芽,而她被人關在小屋,等到皇後下了葬,才等到夙昔接她回來。還好在牢裏的不是真的陳夫人,否則主子回來不知道該急成什麼樣子。
“你怎麼……”看到祁殤站在門口,雪盞頗有些奇怪。
祁殤迅速對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雪盞下意識停下腳步。
祁殤指了指屋子,擠眉弄眼。
雪盞本是不懂的,可不知為什麼福至心靈問道:“主子?”
祁殤點點頭。
主子能這麼快回來她倒是不奇怪,奇怪的在於主子回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來這裏看夙昔,而不是去見陳夫人,算著時間怎麼快都應該是今天剛到的,肯定不能是已經看過陳夫人了。
雪盞看了看房間如豆的燈光,昏昏暗暗的光下,什麼都沒有,她的腳和耳朵都有些癢,想要往前動一動,想要往門上貼一貼。
“雪盞。”顧則言突然開口。
雪盞嚇了一跳,忙四周看看。
祁殤見她這模樣笑了:“那些人都守在外麵,自以為將軍不在,夫人成不了氣候不怎麼放在心上。”
雪盞想著之前幾天守在暗中的那些眼線,都快沒打瞌睡了,後來就越來越少,原來是這樣?想著,動作也沒慢,回道:“主子。”
“你幹什麼去了?”
雪盞這才想起手中的爐子:“夫人總說冷,我去給她弄手爐和湯婆子了。”
“那還不進來?”顧則言有些不滿意。
雪盞心裏咯噔一下,恭謹地推門進去,沒敢抬頭,垂首低眉,捧著手爐遞過去。
顧則言接過手爐:“這麼燙?”
“之前燒了一塊碳,夫人覺得不夠暖和。”雪盞回答。
顧則言眉頭皺起來,伸手去摸夙昔垂在被麵的手。纖細冰涼,顧則言心沒有來地被凍了一下。
他甫一進門就看到她斜靠在他的床頭,蓋著厚厚的棉被,手裏拿著書,歪著腦袋睡著了。即使是他拿走她手裏的書,將她睡躺下去也隻是輕輕地皺了眉,不曾醒來。眼底青黑,容顏憔悴,比她離開的時候氣色差了不少。
顧則言將手爐放到她手中,夙昔觸到暖意,不由將手爐收緊想要抱進被窩。顧則言嚇了一跳,伸手按在她雙手上,夙昔收到阻力,隻得乖乖雙手圍著手爐。
見她又睡沉了,顧則言這才問雪盞:“她這幾天怎麼樣?”
“太子殿下因為要下齊妃的罪,不時和夫人互通消息。夫人除了安排人手,吩咐事情倒也沒有怎麼勞累。”雪盞道,“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夫人回來的那一晚,剛好趕上有人刺殺陳夫人,夫人挨了一掌,吐血暈了過去,醒來後又直接被叫去了皇宮。後來又是皇後娘娘和公主的事,再加上哭靈,一直到大前天回府才安穩下來。那天她回府……從傍晚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