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房屋都廢棄了,想不到還有人住。
“如果不是你和你娘,我娘就不會這麼淒涼的一個人死去。而且是在這樣一種地方,她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有了我以後又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們母女懂嗎?這些都是拜你們所賜。”
“那你就可以把自己的痛苦再轉嫁到別人身上嗎?念露死了,不是說書人的故事,打打殺殺,你是小孩麼?”
花玉舉起手停在半中央:“現在刀在我手上,你還敢這樣說話?”
“你覺得呢?”我看不清她沒有可以在意的,沒有畏懼。
“錯的是你母親,是那個女人,不是我。”花玉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頭,有時對著一個地方呆著,有時在四處走動,有時蹲在地上。黑漆漆的她藏在樹影下,我找不到她。靜靜的我感覺到她的溫度,就在我的身邊。“你娘害死我娘的。我娘有幸懷上了我,可惜等待她的並不是赫容天,而是一杯打胎藥,還被人從赫府趕了出去。她永遠都記得帶頭的那個女人,到死也不會忘記。是你娘害死了我娘,還有我的一輩子。你知道這些年我跟我娘過得是什麼日子嗎?你這個千金小姐怎麼會明白。我今天就是來討債的。”
……
故事發生在十多年前,大抵是一個男人惹了一場風流債,女人懷了孩子被大房發現。然後大房夫人原想打下胎兒將女人趕出府,然而女人卻順利生下一個女兒,女兒回不了家,兩人過著飄零無依的生活,最終女人淒涼的死去。而活著的女兒長大成人,什麼都不知道時日子過的順順利利,有一天幕後有人蠱惑了她挑起她心中的怒火,並且將這把火燒向了大房夫人和她的女兒。當然那個女兒很不巧就是我,我這些年所享受的優於她的每一點都刺激了她的恨意。於是通過幕後之手的暗中協助她拿到了蕭然寫好的信封,還找到了幫她模仿蕭然字跡的人,此人下筆陰柔,回鋒尖細。仔細一聞,信中飄出淡淡墨香,不過信封外麵卻有一股女兒香,我猜測應該是花玉當時把信放在懷裏所致,並且信腳出有幾條反複揉動的痕跡。除此之外最讓人生疑的是信中的口氣,我與蕭然見麵不過兩三次,在我的記憶之中。蕭然既然說過一切重頭開始,信中就不會表現的這般曖昧不清,反而給人一種情人深夜約見情婦與之不可告人的偷偷的急不可耐的幽會的感覺。
我被靠著牆,花玉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激動,她沒法遏製自己的情緒。每當回想起自己過去的十六年,她都懾懾發抖,如果過去重來那該是多麼恐怖的一場噩夢。
她是**了,還是精神受刺激了。
“我替母親向你道歉。”站在母親的立場上考慮,無可厚非鏟除異己,強者勝弱者亡,女人的戰爭沒有道理可言也不講公平。母親要趕走她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沒辦法阻止已經發生的事情,隻有補償活著的人。“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保證你以後生活無憂,甚至你可以回家,過幾年嫁個好人家過一輩子。我會替我母親補償你的,你開口。”
聽到我的話,花玉傻笑道:“補償,你以為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時候什麼都可以,但是我現在知道我有父親,我娘不是人盡可夫的妓女,我也不是父不詳的小孩。”
“我可以帶你回家,父親隻有我一個女兒,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他一定會接納你的。事情其實可以好好的解決的,我不相信你是一個會隨便開口閉口取人性命的人。雖然問我承認我很討厭你,一開始印象就不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真相,是不是有人教唆你?”我問。有可能別人會覺得我很白癡,事後提出補償算什麼,可憐還是施舍。我手足無措,一點我怕她真的下狠手,第二,我也知道過去的無法挽回。第三,我能做什麼呢?除了補償。
“我知道你會問的,你真傻,你怎麼可以是赫家大小姐,我想過你過的日子,我要成為你。你消失了,我一樣可以回家。我沒有一點比不上你,我比你聰明比你漂亮,比你好千倍萬倍。你那麼蠢,我輕輕鬆鬆就能把你騙來了,我才應該擁有這一切的。”
她靠近我時的眼神讓人感到害怕。“真的可以嗎?那我存在是幹什麼的?”我厭惡別人貼著臉對著我說話,裝惡人就不要發抖不要害怕,看她那手連刀都拿不穩,沒說一句就開始轉身,躲進陰影裏。
“你算什麼,我才是赫容天的親生女兒。”
當別人提到我不是赫容天的親生女兒,或者開玩笑的談論到我的變化懷疑我的身份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下。我是赫容天的女兒,我是,我有十多年的記憶,我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快二十了,這裏的一草一木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有我的父母有我哥,我存在了二十年憑什麼這個女人一來就要懷疑我的身份,而我就要相信她是情感事件的最後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