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不要!”一聲淒厲的喊叫傳出。
“那個廢物又發什麼神經?嚇我一跳!”一身穿道袍的少年邊走邊說道。
“可不是,那個廢物都已經那副德行了還不讓人安生。要不是宗門念及他那便宜養父的功績,他也配繼續留在弋陽宗?”旁邊身著同樣道袍的少年如是說道,聲音中很有幾分嫉妒,但更多的卻是厭惡。
“你以為宗門想留著他呀?告訴你吧,要不是因為他有個天才妹妹,僅僅十二歲便達到築基期,宗門早就把他趕下山去了。”
先前的道袍少年白了一眼身邊的人,看了一下周圍沒人才如是說道。隨後,二人用手掩著鼻孔快步走過。
破舊的木板床上,一少年正漸漸睜開雙眼,從屋頂破洞中漏下的陽光讓少年忍不住用手去遮擋。少年從床上坐起,身下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身上蓋著的破棉被散發出一陣濃濃的黴味。少年眼中先是浮現出一陣迷茫之色,隨後便被一絲狂喜所取代。
“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嗎?”少年的嘴裏發出一聲呢喃。
隨後少年翻身下床,可能由於動作太劇烈,少年的身上傳來一陣劇痛,腦袋一陣發暈。少年這時才注意到原來自己身上滿是淤青,有的傷口甚至還有血跡流出。沒有理會身上的疼痛,少年一陣發呆,記憶終於和十三歲時的一次打架重合。
那一次,還是後天境界的自己被已是脫凡期的四個同門圍攻,理由竟然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不配再待在宗門之內。少年搖搖頭,從嘴裏發出一聲苦笑,卻是有沒再向從前那樣想著要打回來,畢竟少年從心裏覺得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而已,沒有必要因此而記恨報複。
少年有些踉蹌的走到屋中唯一可以稱的上家具的小桌之前,小桌的表麵黑乎乎的,早已分辨不出本來的顏色,桌上唯一的一件東西便是一塊模糊的青銅小鏡。
少年將鏡子拿在手中細細撫摸,心中感到一陣溫暖,這麵鏡子雖不起眼,卻是他那已達到築基期的妹妹閉關前送給他的,雖然平凡但在他心中的分量卻勝似寶物。當初在山莊的時候,他還曾經為沒有帶上這麵鏡子而懊悔可惜,如今卻是怎麼也不能再失去了。
想到妹妹,少年便感到一陣心疼,妹妹是宗內有名的天才,十二歲便達到築基期,與他這個還在後天徘徊的廢物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平常人要想修煉要從後天開始,在往上便是靈動期,脫凡期,然後才是築基期。
隻有能夠達到靈動期的人才算是具備修煉的資格,而此刻的少年也就隻是比凡人健壯一些罷了,任何人哪怕是那些注定與修煉無緣的凡人,隻要多加鍛煉也能達到他如今的層次。而少年在宗門內的這幾年卻一直無法感應空氣中的靈氣,從而達到靈動期的境界,這也是他被稱為廢物的原因。
許久,少年平複下滿是複雜的心情,舉起了鏡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的臉上是左一塊右一塊的青紫,幾乎看不出相貌,一頭亂蓬蓬的頭發上甚至粘著些許稻草,少年的身上是一件滿是補丁的破舊道袍,腳蹬一雙已經露出腳趾頭的灰色長靴(之所以是灰色是因為掉色),顯得甚是狼狽。少年放下鏡子,臉上露出絲絲苦笑,滿臉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