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九也笑著搖搖頭“其實也沒有等多久,不過你這溫九叫的多了,我居然也算是聽習慣了。”目光轉向姬越身後“不知道這位哥哥是誰?”
“哦?”姬越向後看了看,示意風辰上前走兩步,做起兩個人間的介紹來,“這位是我二師兄風辰,也是師傅的外孫。”又向風辰介紹“這是我弟孫九,孫先生的孫子。”
風辰爽朗的笑了起來,拱手說道“久仰久仰,早就耳聞玉筆孫九,聞名不如見麵,不料是孫先生的外孫。”孫九也笑著拱手客套“不敢不敢,哪有風辰兄的名聲大,素來都說名師出高徒,果真不錯。”
姬越笑著聽完兩個人說完“今日在此相見便是朋友了,以後可不許這樣客套了。不過這玉筆孫九有什麼來由。”說著說著看向孫九。
“邊走邊說吧,今兒老爺子不知道去哪兒野了,還想著就剩下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趕巧你就來陪我解悶。”孫九笑著說完就往後院走去。
“說起這個稱號來,還是有些意思的。跟話本上寫的一樣一樣的。”風辰戲謔的看著孫九笑起來。
“咦?什麼樣的情節?具體是什麼?”姬越頓時來了興趣。
風辰笑著學起茶館的說書先生,搖頭晃腦“江南的煙柳那叫一個妖嬈,茶館裏飄著濃濃的茶香,說真的,那家茶館的茶特別好,押一口,滿嘴茶香滋津止渴,我去江南就會去那家喝茶。”
姬越不耐的打岔“快說。”
風辰毫不在意的笑起來“不要打岔嘛,小越越。不僅我喜歡去,孫九也是喜歡去的。我有幸聽別人說了那日的全過程:
茶館平日裏人多,人多不免有是非,不過掌櫃鎮場是沒人敢鬧事的。那天掌櫃好像被什麼事情纏身出去了,店裏就一個整日眯眼睡覺的算數先生。
有一個男人領著自家媳婦女兒在這大廳喝茶,喝著喝著跟他媳婦吵起來了,本來也沒什麼事,誰知道他女兒輪起椅子就敲了過去,那男人身手也算是靈活,隻是被砸中了肩膀。當即那男人當即就火了,輪起拳頭就開始打他女兒,還罵著什麼,不太記得,好像是說賠錢貨,那女人坐在地上就開始哭,然後就開始吧啦吧啦講一大堆,大致意思是那男的想娶小妾要把這女的送去窯子,然後還準備把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地主老頭子,不知道怎麼就被那女的發覺了。
正吵著,二樓雅間射出一隻玉筆打在那男人的手上,打的他頓時一麻,疼的嘶了一口氣,從地上拾起玉筆就到處找出手的人‘誰,誰偷襲我,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不敢當嗎。’然後雅間傳來一個聲音‘男子漢大丈夫理應保護弱小,你這樣虧待自己的妻女,可有半分羞恥。’
誰知道那男人恨恨的說‘這女人趁我不在家跟人拉拉扯扯,還不知道有沒有給我帶什麼帽子,說不定這女兒也不是我的種’那女人頓時哭將起來‘大大的冤枉,你說我自從嫁給你後,整日為你操持家中,哪裏有什麼功夫跟什麼人拉拉扯扯,再者,憑著良心說,我能跟誰拉拉扯扯,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全給你潑了一身髒水,那種該浸豬籠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去做。’
然後孫九就在雅間裏出來了,走下樓從那男人手裏拿過筆,敲著那男人的頭說‘你性情暴戾乖張,疑神疑鬼,實在不該。’抬手就扶起那女人‘夫人,不用怕。’準備要扶起那女孩子的時候,那女孩呼的一下就竄起來,指著那男人就罵‘你就知道跟著那些什麼潑皮無賴喝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對我對娘那麼好。娘對你一心一意你也懷疑,連我你也懷疑,現在居然狠心要賣了娘,再把我嫁給糟老頭子,你,你,我不要你這個爹。’
孫九歎了口氣說‘這事實在是不該,夫人對你一心一意,你兩個人應該互相扶持’說著說著,孫九就低下頭掐了兩下手指,嘴裏嘟囔著什麼,然後拿起玉筆就在那男人頭上寫了‘思過’兩個字。刹那間那男人好像就開竅了。”說到這裏風辰看著孫九意味深長的笑起來“這就是傳聞中的‘赤子之心’了吧。”
孫九歎了口氣“是啊,這就是‘赤子之心’咒,學的時候還以為是個雞肋,結果還有用場。”
姬越笑了起來“這出大戲可真是精彩。”
“唔……”孫九支吾著,皺起好看的眉“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當時是在雅間裏打瞌睡來著,然後就被吵醒了,出去看半天才發現是一家人的家事,回來後準備喝口水壓壓驚,結果看到茶裏有一塊木屑,頓時就火了,然後就把手裏的筆扔出去了,後來我隻是想下去拿回筆,那筆可是我費心費力收來的法器,沒想到就踏進渾水裏了。用咒隻是算著時辰那掌櫃快回來了,我不太想跟他正麵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