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竹林,空氣之中彌漫著絲絲沁人心脾的馨香,微弱淡黃的陽光將青竹鍍上了一層金裝,略顯濕潤的地麵上隻留下一掠斑駁陸離的竹影。四周皆是綠意,偶有晨霧繚繞,遠處似有琴音,若隱若現,捉摸不定,伴隨著這盤旋的淡霧嫋嫋而來,一切皆是一如既往的安詳靜好……
隻是今日這安詳和諧的氛圍注定是無法一如往日的了。此時一枝修長細嫩的青竹之上正蟄伏著一個黑衣之人,此人麵色冷峻,周身煞氣,眼神之中偶爾還閃現出絲絲濃鬱的死氣……這時遠處緩緩的飛來了一隻幼小的雛鳥,徑直的向那黑衣人飛去,竟像是沒看見他一般。不一會兒便裝上了黑衣人,而後這幼小的鳥兒應聲倒地,再無氣息,而那黑衣人卻是毫無反應,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繼續窺視著遠處的那座看上去極為普通的草廬。而細聽之下不難發現,這竹林中悠揚的古琴聲便是從那草廬中傳來的。
片刻之後,曲終,琴停……草廬之中緩緩地傳來了一個飄渺的聲音:“貴客駕臨,老夫在此撫琴一曲,敢問琴技如何?”這聲音虛無縹緲,卻又奪人心魄,然而那黑衣人卻置若罔聞,一動不動。
“無上天尊,道友之琴聲清高雅潔,隱隱有與天道相和之勢,著實高明無比啊!”草廬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青袍道人,和一名紅袍圓臉和尚。那和尚道並未多語,隻是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哈哈哈……”青衣道人話聲剛落,竹林之中卻是傳來了一聲酣暢淋漓的笑聲,像是極為享受的樣子,笑過之後又傳來聲音道:“前輩的琴聲有如陽春白雪,聞之者如沐春風啊!”這時竹林中又走出了兩名青年男子,一人著紅衣,另一人著藍人。藍衣男子身負巨箱,神情淡漠,一看便知不是多語之輩,而藍衣男子則麵帶微笑,親切自然。
不待撫琴之人搭話,半空之中卻是沒由來的傳來了陣陣簫聲,這簫聲異常的淒迷蒼涼,為這原本安詳靜好的竹林增添了一份憂傷。伴隨著這簫聲而來的是一位紫衣之人,此人雖生的一副少年模樣,眼神之中卻是無盡的滄桑,倒更像是一位早已看盡世間百態的老人。簫聲起時,他從天而降,而今著地,簫聲便也戛然而止,卻又並無絲毫突兀之感,似乎一切本該如此。他落地之後道了一聲:“道友撫琴,在下吹簫,禮尚往來而已。”便不再多語,默默地退到了一旁,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的玉簫。
竹林中安靜了片刻,似乎再無人出來了。這時草廬之中再次傳出了聲音:“還有一位朋友也一並出來吧。”
還有人?在場之人心中均是一驚,方才在竹林之中時,他們都是知道彼此的存在的,因為大家都沒太隱藏氣息,並且大家都已查探了這草廬周圍,發現的確隻有如今這在場之人。此言一出,眾人皆感驚愕意外,在場之人反應各不相同,那紅衣男子則麵露不可思議之太,明顯是不相信這話;那道人和和尚倒是顯得鎮定一點,但也似不信;紫衣之人則麵露沉思之態;而那藍衣男子則是閉上雙目,似在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