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吃晚飯嗎?”董事長突然說。

“哦,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不坐會了?”董事長一邊侍弄花草,一邊追問。

秉澤又到佩姨那裏告別,然後就出來了。他不敢麵對家人,總怕那種溫馨的感覺觸動他內心,如果莫名其妙流出眼淚,該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啊!

可是心無著落,人又該去往何處呢?秉澤不知道,隻想著,一個人安靜的待著會好受些。坐進蓮花小跑,在柏油路上兜風,看著掠過眼前的風景,秉澤感到莫名的刺痛。

然後,來到了那天公路,不遠處是首都機場。

還記得那天,美珠離開時的心態,他說過,會一直等她。如今,已經過去七個月,仍然杳無音信。有時候,秉澤也會偷偷問自己,會有見麵的那一天嗎?或者,那時候她是否已成人妻?

人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自然而然變得膽怯,甚至連堅持都變得十分困難。秉澤很難想象,這幾個月是如何熬過來的,隻有靠著忙碌的工作才能勉強麻痹自己的神經,睡覺也必須喝酒到醉了再睡去。

別人的日子過的怎麼樣,秉澤不知道,可他清楚自己的日子是怎麼個煎熬。如果還要這樣過一年,甚至幾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勇氣繼續下去。

秉澤常常在夢裏見到美珠,可是她一言不發,明明看著自己的眼神裏留有眷戀,但是她不朝自己走過來半步。

到酒吧喝了幾杯酒,聽著旁邊一對戀人吵架,覺得那些話都好虛偽。明明是一夜情的關係,卻說的跟愛情似的。如今,還有人懂愛情嗎?

秉澤因為不想聽那些人的說辭,不想看她們虛偽的麵具,所以跑了出來。忽然,他有種預感,好像有什麼驚喜等著自己。懷著這樣的心境,他去買了彩票。

從來沒有參與過那種東西,首先因為他不缺錢,其次因為他不相信僥幸、投機取巧。凡事,隻有用心做才來的心安理得。

曾經對於美珠的愛,秉澤是當作人生真諦來珍藏的,他不相信愛情會是這麼殘忍的。深愛的人卻不能相愛,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想著想著,秉澤就來到了這裏。

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幻想,秉澤告訴自己,美珠一定因為什麼事情生氣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那時候,她的房間會亮起燈光。可是,由開始的半個月來一次,變成後來的每天都來,卻一次次受到無情的打擊。

美珠,你到底在哪裏?為什麼躲著我?這樣的問題,困擾的秉澤毫無心氣,開始有些懼怕人生。

來到了美珠的公寓,就仿佛回到了從前,因為生氣而追到這裏。秉澤從沒想過要凶她,卻突然蹦出個莫名其妙的人,身手不錯,差點動起手來。

還是在美珠離開後的一周,秉澤突然發現,卡賓也同時消失了。如果說美珠是為了和卡賓結婚,不至於瞞著自己,她直接表明就好了。可是為什麼,她們一起消失了。

秉澤已經放棄了一切,他想在今晚就把一切結束掉,連同那份誓言。興許,隻有他把那句話當作誓言吧,像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