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江的天,陰雨連綿,連續下了好幾天。
烏雲壓的低,把男人的心也壓出了幾分心痛。
“曾先生,人醒了。”穿著一襲白衣的醫生從病房走出,鬢角處有幾滴汗液。醫生取下口罩,對眼前的男人說著。
曾向風一雙眼眸,盯著病房,骨節分明的手握成一拳。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曾向風的聲音有些幹澀沙啞。
嗯。
醫生緩緩回應,抬起頭,對上了此刻有些煎熬的曾向風,這樣的日子,也不知持續多久了。自從黎夢躺進醫院,曾向風便失去了他該有的傲氣。
曾向風獲得了應允,推門而入。
麗江的風有些冷,黎夢正坐落在窗前。一顆顆水珠順著窗邊滑落,沉積在窗縫上,她有些驚奇,伸出蒼白卻又纖長的手指,輕輕觸碰掉落的水珠,水珠在指尖漩渦中彌漫開來,冰涼的感覺頃刻席卷全身,黎夢不經意的打了寒顫。
“夢兒,天冷,擔心身子。”
身後的曾向風瞧見這一幕,心有些絞痛,他快步走過來,想要關上窗子,卻被一雙柔軟無力的手牽製住了。
曾向風身子一怔,停止了動作。她,肯碰他了。
黎夢再一次將手伸出,重複著被水珠侵蝕的動作,而後,將碰過雨水的手指含在嘴裏。
“夢兒,冷。”曾向風不安的皺著眉,骨節分明的手想要拉回女人含在嘴角的手指,可是又不敢向前進行一步。
窗外的雨又淅瀝瀝地作響,那麼遠又那麼近,黎夢呆呆地望著,幹澀地笑了。
“夢兒,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說話好不好?你對我說一句話好不好?哪怕一個字。”曾向風屈膝蹲在黎夢麵前,雙手仍舊不敢觸摸黎夢,生怕對方產生厭惡。
黎夢依舊沒有開口,隻是對著窗戶外的雨咯咯地笑。
這個笑,把男人的心攪得天翻地覆,攪得有些疼。
……
五年前。
黎夢和曾向風,是八輩子都打不著一起的人。
一個,見不得光的賊。
一個,受盡“矚目”的才子和臥底。
“曾先生,出事了。”穿著黑衣的人急衝衝地走來,趴在曾向風耳邊說著。
“人,抓來了嗎?”曾向風一字一頓地說著。
“嗯,底下弟兄們在看著。”
“走。”曾向風站起身,修身的西裝將他的身材凸顯出來,他扣住紐扣,朝著目的地前行。
這廂,幽暗的房間隻有排扇的地方能夠獲取一點光明。
濕漉漉的地麵依稀可見幾隻老鼠在啄食。
黎夢被銬在木樁上,被腐朽的味道刺激醒來,麻木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這麼一幅不堪入目的景象。
“靠。”黎夢在心底暗罵,做了那麼多年賊,第一次被抓個現行。其實,她心裏也清楚,金主給的價太高了,自然危險程度也就提升了幾分。
“喂,叫你們老板來見我,這樣把我關起來是濫用私刑。”借著一絲微光,黎夢朝著密室門口的幾個人頭大喊著。
“喂,你們是啞巴嗎?”得不到回應,黎夢在密室裏呼天喊地。
喊了好半會,終究是因為饑渴難耐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