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傳來的絲絲涼意,讓我不禁打了打寒顫,我將自己的身體慢慢蜷縮起來,昏沉的腦袋卻漸漸清醒過來。
睜開雙眼之後,映入眼簾的是橘黃的燈光,以及身上蓋著的純白色被子,我看了一下周圍的擺設,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酒店。
房間裏傳來了嗆人的煙味,我順著吹冷風的方向看過去,窗外一片漆黑,窗簾在夜風中搖曳著,季朗星依靠在窗子旁,身旁煙霧繚繞嗎,似真似假,竟讓我有些看不真切。
我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才想起昏迷前的場景,發現自己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我立馬起身,想要打開門出去,握著門把手的手不管怎麼用力,也沒能將門拉開分毫。
我伸腳踢了踢門,回頭對季朗星吼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把門打開,我要出去。”
他回頭看著我,猛烈的吸了一口煙後,又看向了窗外。
看他如此冷淡的樣子,我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走到他跟前,扯著他的衣領,伸手發了瘋似的往他身上捶打。
他麵色平靜的看著我,看著我要崩潰的樣子,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冷到骨子裏。
“明天你就要結婚了,我們之間在也沒有什麼糾葛了,現在和我待這麼一會兒,你就這麼難受?”
“對,我一點兒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你把門打開。”我惡狠狠的說道。
和他待在一起,我並不難受,可在這種情況下待在一起,那已經不能是難受可以形容了,我簡直已經開始恐慌。
我不信他將我帶過來的目的隻是為了和我待一會兒,他一定是有什麼陰謀,或者想要阻止我和薄昱辰結婚。
他夾著煙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煙灰欲落不落,在我們的糾纏中,那根煙終於燃燒到了煙蒂,燙到了他的手指,他下意識將煙扔到了地上,撚了撚被燙到的手指,隨後平靜的臉露出了一絲凶狠,拽著我捏著他衣領的手,將我推到在床上。
“不巧,我很想和你待在一起,你繼續難受著吧。”
我看著他鬆了鬆自己的領帶,心裏閃過一抹驚慌,卻又很快鎮定下來,雖然他將我帶到了這裏,但我相信,他不會對我做什麼。
果然,見我稍微安靜了之後,他又站在了窗子邊,迎著冷風,從口袋裏摸出了煙。
寧靜的夜裏,窗外一片黑暗,這一刻,仿佛是整座城市最安靜的時候。
房間裏隻剩下他抽煙的聲音,以及我因為緊張而不斷喘氣的聲音。
我的手機沒有在口袋裏,顯然是被季朗星拿走了,他們發現我不見了嗎,薄昱辰有沒有開始找我,明天就是婚禮的日子,季朗星又準備將我關在這裏多久呢?
太多太多的問題,沒有答案,讓我心慌。
“季朗星,你帶我過來到底想做幹什麼?”我又一次問道。
他沒有回話,也沒有回頭,隻留給我一個挺拔的背影,以及在他身上那股怎麼也無法散開的愁緒。
在這一刻,我發現,有很多詞可以形容季朗星,可最合適的那個詞,卻是孤獨。
是的,他一直都是孤獨,一直都是不被理解,可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回想這一路,他曾讓我無限討厭過,也無限感激過,他是一個集簡單和複雜與一身的人,矛盾至極。
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他失控到什麼地步,對我,他從來都是問心無愧的,也從來都是沒有想過真的要傷害的。
“你或許不明白,對於明天的日子我期待了多久,可我是真的很想和薄昱辰結婚,我以為在國外這些年,對於這種形式主義不怎麼在乎的,可真正到了這一天,我和所有的女人都沒有什麼區別,期待著,憧憬著,也想象著自己的婚禮,說得明白一點,我所期待的是和我結婚的那個人,因為是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會有憧憬,才會有期待,除了他就不行的。”我低下頭,微微哽咽道,季朗星對我如此執著,我對薄昱辰又何嚐不是那樣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