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像個癮君子似的,雙手無端的動作,癲狂的襲擊夏爾迷,隻期盼他趕緊離開。
她怎麼樣,都不需要他來管。
雙手卷曲在一起,鑽著勁道,不停的劃拉,“滾啊……”
尖銳的叫聲伴隨而來的是讓夏爾迷吃痛的力道,手臂上,背脊,身側,無一可以幸免。
可是,夏爾迷連躲都不躲,任由她撕扯他的衣服,打他。滿目的急色,掌心攤著那個小紙包,“是不是這個!你回答我一下啊!!”
藥物忌口,即使危在旦夕似的,夏爾迷仍然不敢冒險。
他現在不能把蘇煙帶走送到醫院去。一旦出了這個門,花樓零,沙漫,他們都在看著他,所有傷害了蘇煙的事情都會被算到他身上!
他不能!
“火火……”他抓住蘇煙的手,用盡全力,助她一臂之力。
蘇煙心中積蓄的不滿在夏爾迷握住她的雙手的時候,達到了臨界點,“不要再叫我!!”她惡心,她再也不想看見他。
蘇煙淩冽的眼神,宛若一把尖刀,直直的捅進了夏爾迷的心肺,令他無可救藥的疼痛至死。“不要靠近我,我怕我會弄死你。”
隻要夏爾迷一靠近她,那一片血色像一條螞蟥一樣吸附在她的神經上,把她最後的理智榨幹,束縛住她的精神力。
猶如陷在泥潭裏,活活的剝奪掉她的生機。
“……”夏爾迷他呼吸一短,眸光暗淡,“等你緩過來,我隨便你弄死我,從這裏扔下去也行,隻要是你喜歡。”
以前或許不會,不想蘇煙孤單,無論如何他都要活著,在她身邊陪著她。
今時不同往日了……如果他死了,可以換來永遠的痛快,死了就死吧。
他的火火,今後有阿秋,還會有沙沙,還會有花樓零,他也愛她。
“……”蘇煙呼吸一窒,緊咬住毫無血色的下嘴唇,打顫的雙手抓住椅子的扶手,“嗯……”搖了搖頭,眼前模糊不清的影像和腦海裏的記憶重疊在一起,她慌神,分不清哪裏是哪裏。
剔透的地麵和黑色的座椅交纏的顏色,讓她多了辨別的餘力。她伸出手,微微顫顫的摸索,要離開夏爾迷觸手可及的範圍內。
他不滾,她滾好了。
“……”夏爾迷哪裏允許,他望著蘇煙回複了力氣,意識清楚過來了些許的時候,強勁的手臂一抄。
轉眼之間,把虛軟無力的蘇煙兜在了身上,“這個是不是?!”抬起手,已經被捏爛了的紙包,藥片靜靜的躺在夏爾迷的手心,出現了蘇煙麵前。
“……”蘇煙眼皮不斷的打顫,雙手停在夏爾迷環在她腰上剛硬的手上,野蠻的扒拉他的手,偏過頭,不去看一眼藥片。
固執的不當她這一次的情況是一回事。
“火火……”夏爾迷叫了一聲她,手背上火辣辣的痛,頃刻之間,蘇煙又一次偎在了他懷義。
這一會,刻不容緩。
夏爾迷鉗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順勢將藥片倒進了她的嘴裏。
“吞下它,下一次我再來找你,你就可以讓我滾得遠遠的。”夏爾迷擁住她,把剩下的藥抓在手。
卻像是握住了玻璃渣子,空洞的神色,無人可知,“別吐出來……”
他是賭對了,也賭錯了。
他來了,如願以償了,找到了蘇煙偷偷吃的藥,隻要他把這個藥拿去化驗,就尅知道蘇煙到底怎麼了。可是,蘇煙如此痛苦不堪,是他始料未及了。
如果這種症狀維持了兩年,那前麵的三年呢?這期間到底有什麼!蘇煙,你開開口,說句話啊。
“……”苦澀的藥片被強行扔進嘴裏,蘇煙眼眶反酸,一層層暈開的苦臭味,衝擊到了蘇煙的神經。
卷了卷舌頭,合著口水,艱難的咽下那兩顆藥片。蘇煙不爭氣的淚水滑落……
“火火……”無限的眷戀,夏爾迷擁著蘇煙。
懷裏心愛的女人在流淚,他的心何嚐不在淌血。
掌心微小的藥品,他……
傷痛不已難自棄。而將藥咽下去之後,仿佛立竿見影,蘇煙慢慢的平靜下來。
不知輕重的呼吸逐漸平複,可是,眼前消散的血色,卻變成了茫茫無盡的黑白二色。
竟無分毫色彩,身邊熾熱的包圍,如同深海中的牢籠,冰骨徹寒,巨鯨襲來。
蘇煙滿麵慍色,清淺的笑容,分分秒秒成了極盡的諷刺。
咧開暖陽般的笑,蘇煙腦海中的罪惡,盛同小醜殷紅的大嘴。
稀釋掉挽救回來的理智,忽的發出刺耳的聲音,“抱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