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琮正準備讓人來證明這件事情,沒想到與傾竟然不打自招地承認:“是啊,奴婢是出宮了,但是並不能說明奴婢就是畏罪潛逃。”

“哼!目無法紀,私自出宮,來人啊,給朕將她關押起來,有空朕再細細審查!”禹琮怒道。

他剛剛確實是覺得沈蓯蓉有些無理取鬧,這才生了氣,不過現在認錯豈不是下不來麵子,沒有回頭便跟高公公出去了。

與傾被幾個侍衛押著手腳,感覺動也不能動,說也不能說,張開喉嚨對沈蓯蓉吼道:“你這個王八蛋,該死的下流痞子,竟然血口噴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聽到“死”字,她想到自己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流產的時候,太醫也非常惋惜地說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嬰。

且不說這個男嬰將來能不能做太子,或者是什麼。既然有了樣子,那就是一個生命啊,他是多麼的無辜啊,難道孩子就應該成為大人們權力鬥爭的犧牲品嗎?

沈蓯蓉看著被拉下去的與傾,心裏麵想到,就算是殺了她,也沒法挽回自己孩子的生命,她的死,比起自己的孩子來,真的是死有餘辜!

當然,現在與傾被關起來,是因為私自出宮,處罰是輕了很多,但是看到壞人受到懲罰,自己心裏麵也覺得好過了一點點。

這個時候,身邊的與浣扶著沈蓯蓉,勸道,“娘娘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別氣壞了身子。”

沈蓯蓉隻感覺自己身體已經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力量,差不多就是被與浣拖著回去的。

沈蓯蓉坐在自己的貴妃榻上麵,有氣無力地看著忽明忽暗的燈光,心裏想到種種不公平的事情,眼淚就開始嘩啦啦流下來。

燭台上麵的蠟燭,也都跟著她的眼淚,滴滴噠噠留下來。

“娘娘,別哭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與浣端上來一杯參茶,與蘿也跟著勸起來。

“留的青山在,然而,你知道嗎?本宮現在留著的,是一個禿山,山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啊,你叫我去哪裏找柴來燒呢?”沈蓯蓉絕望地回答道。

“娘娘為何就不想想,皇上關押了與傾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與蘿突然問起來。

“也不過就是為了她私自出宮罷了。”沈蓯蓉回答道。

“嗯,是這樣。那現在她不能到處去破壞證據,娘娘為何還不快去找呢?”與蘿提醒道。

沈蓯蓉感覺好像被喚醒了什麼一樣,看了看與蘿。但是很快,她眼睛裏麵的光又暗淡下去了,因為她感覺到一片的迷茫。

接下來的幾天,沈蓯蓉算是一點點的精神都沒有,感覺失魂落魄的。禹琮聽說如此,也曾派人帶過點心過來,但是心病還要心藥醫,喪子之痛絕對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夠好好結束的。

與浣看著沈蓯蓉這樣失魂落魄,心裏麵也實在不是滋味。但是,她也實在找不到辦法,能夠緩解這個沈蓯蓉的心情。

一日,沈蓯蓉又坐在自己的貴妃榻上發呆,突然見到自己的貓,雪兒從窗戶跳了出去,而與浣也追著雪兒朝外麵去,結果撲了個空。

不一會兒與浣便氣急敗壞地回來對沈蓯蓉說:“娘娘,對不起,雪兒跑到安淑儀宮中去了。”

“你說什麼?”沈蓯蓉突然站起來。

“奴婢說雪兒到了安淑儀的宮中去了。”雪兒去了安淑儀的宮裏,那是萬萬不能的,若是安淑儀發現雪兒,怕不是要將它宰了的。

沈蓯蓉小聲地吩咐“你給我小心看著,別暴露了身份。”

與浣順從地點點頭,和沈蓯蓉一起悄悄進了安淑儀的宮中。隻見安淑儀手上拿了個什麼草,然後蹲在地上,學了兩聲貓叫,雪兒便好像聽到什麼魔咒一樣,一個縱身跳到她麵前,隨她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