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純淨的晨光迎著山澗的薄霧,夾雜著清新的晨露氣息自極遠處緩緩撒開。
即使是這純淨的陽光也沒能夠為大地帶來丁點的溫熱,一股寒風吹過,山澗的鬆枝簌簌的擺動,一夜的積雪便被寒風帶了下來。
柳村,在這群山環壑的山脈中並不起眼。
村前的空地上,積雪早已被村裏的漢子們清理到一旁的窪地上。
一群小到六七歲大到十一二歲的孩子,分成了三個隊列在村前的空地上哼哈有聲的賣力鍛煉著。
隊列的前麵有個裸露著上身,肌肉盤結,健若虎豹的威嚴漢子,在這寒冷的冬日裏異常的顯眼,黑發披散,銳利的目光快速的掃過每一個孩子,嚴肅的說道:
“太陽初升,正是萬物複蘇,生機漸盛之時。迎著晨光鍛煉,有助於血肉複蘇,鍛煉筋骨。一日之計在於晨,你們切記不可懈怠,唯有練就強橫的體魄才能在這物資貧乏猛獸橫行的青山山脈中獲得生存的希望。”
“明白嗎?”
“明白!”一群孩子中氣十足的齊聲喊道。
……
這時那半裸身子的威嚴漢子耳朵突然前後輕微的聳動。
“咯吱……咯吱……”
腳踩雪地的輕微響聲,傳入了他的耳中。隻見他的嘴角輕微的向上抽動,腳尖微微踮起,便不動如山。
“嘭”
一個小巧的身影從雪堆旁呼嘯而出,口中輕喝,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手中的青銅長劍若靈蛇般直刺中年漢子的後頸。
就要刺中之時,隻見那漢子頭頸向左微偏,青銅長劍擦著漢子披散的黑發刺了過去。腳尖連動,宛如蛟龍出洞般急速轉身,右手順勢一把攬下。
一招“狗熊抱樹”卻被如此輕巧的施展出來,接著,隻見漢子拿蒲扇大的左手一把抓住那輕小身影的雙腿,右手一推猛抓其背部,高高的舉過頭頂,做欲摔姿勢。
漢子遭到偷襲,如此猛烈的還擊,卻沒有引起那群孩子的慌亂,仿佛司空見慣一般。
這時,一個訕訕的聲音響起:
“大寶叔厲害,煜兒知道大寶叔是不舍得摔煜兒的,能把煜兒先放下來不……”聲音卻是越說越小……仿佛沒有底氣一般。
“哎呦,小猴崽子愈發的厲害了,若不是前幾天找族老要了個聽音辨位的法子,你大寶叔我今天還真要栽在你個小猴崽子的手裏了。”
正說著,那漢子卻是突然右手一鬆,順勢奪過煜兒手裏的青銅長劍,左手一甩而出。
卻見,那個自稱煜兒的小孩在空中翻了好幾個空翻才踉蹌落入雪堆之中。
“嘭”的一聲,雪堆上出現了一個嬌小的人型小洞。
惹得一群孩子皆是擠眉弄眼的相互看著,原本嚴肅的氣氛瞬間出現了緩和,連坐在空地巨石上盤坐的老人也是一陣的點頭微笑。
“收心。”
那漢子看了一眼正擠眉弄眼的孩子,也擠了擠眉頭,然後重重的喝到。
聞言,孩子們趕緊收斂,繼續在清冷的晨光中鍛煉起來。
隨著一陣扒雪的響聲,柳煜從雪堆裏爬了出來,還為站定,隻聽“拍”的一聲,他的那柄劍身早已沒入劍柄的青銅長劍掉落在他的身前。
“大寶叔就會欺負人,每次都跟你說,偏偏不會把我平穩的放下,這都不知道是你第幾次摔我了。也不知道下手輕點,我可是現在的花朵,未來的果實,村裏的希望,把我摔壞了,大寶叔你也不怕族老懲戒你下手沒輕重……”
柳煜輕輕的嘀咕著。
但,這裏的老人漢子又有哪個聽不到的,假裝著沒有反應,隻是嘴角的弧度向上勾的更深了。
“一早沒見你來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老實,果然沒放好屁。別在哪兒傻站著,歸隊訓練去。”
柳大寶瞪著炯炯大眼,頗有威嚴的說道。
柳煜對柳大寶的那股威嚴勁,並不太在意。對他做了鬼臉,便匆匆的跑到十一二歲的隊列裏了。而柳大寶對此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柳煜身材修長看起來十一二歲的樣子,其實僅僅隻有九歲罷了。
村裏的孩子,皆因為及早的鍛煉,因此身材都是極為的修長健碩,柳煜快速步入第一隊列孩子的隊尾,隨著眾人頗具聲勢的打起了煉體的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