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蘇冷笑道:“難道紫蒼寺的人都像你這麼大的口氣?”
被人這樣輕視自己的門派,絡腮大漢臉上有些難堪,“你究竟是什麼人?”
程流蘇也不答話,懷中掏出一枚紫金色的令牌扔在絡腮大漢的腳邊。絡腮大漢低頭一看,三魂七魄嚇跑了一半,急忙雙手撿起,結結巴巴的道:“你……是……”
程流蘇冷眼道:“怎麼?紫蒼寺的人連這塊令牌都不認識了?”
絡腮大漢連忙從巨熊上跳下,上前匍匐在地,叩首道:“紀應不識少宮主仙顏,懇請公主恕罪!”
程流蘇二話不說,一腳將其踹飛。紀應起身匍匐,不敢有絲毫反抗。
俞越一頭霧水,拉著程流蘇在她耳邊問道:“流蘇,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程流蘇小聲地應道:“嗯,回去再告訴你啦。”又朝紀應問道:“你獨自來這裏做什麼?”
紀應如實回道:“屬下從雲州連衛郡而來,正趕回紫蒼寺。奉持寺大人之命,屬下和周賀、馬懷、沈學嚴、古奉五人前往連衛郡元虎山邪風宇奪取風道秘典綾羅邪風曲,周賀等四人因還有任務暫時留在了雲州,屬下正趕回紫蒼寺上交秘典。”
“把秘典拿給我看看。”
紀應不敢違抗,從懷中掏出一本灰布包裹的書冊躬身雙手遞給程流蘇。程流蘇接過打開翻了翻,高興地對俞越說道:“這應該是邪風宇的秘法沒錯,若能以此施展我的鱗音刀舞,威能勢必有大突破。”
她左手掐了個法訣,念道:“鏡返鬼筆!”一麵棱鏡憑空出現,將書冊上的文字一一刻印在了拿出的布帛上。
“喂,回去告訴你們持寺老頭,就說本公主抄錄了一份,知道怎麼做吧?”
“屬下明白。”
“還有,這趙家莊被你毀成這樣,你說怎麼辦?”
“屬下會差人前來賠償。”
“這還差不多,快滾吧。”程流蘇擺了擺手,再也不看他一眼。
“屬下告退。”紀應連忙退走,不敢有一絲停留。
程流蘇轉身看著站在原處,仍感到雲裏霧裏的趙莊主,那披頭散發的樣子也實在可憐,於是道:“趙莊主,這人和我也有那麼一絲關係,弄成這樣,我向趙莊主陪個不是。我曾在飛鷹縣的鷹揚大會上采購了不少藥材,可配下療傷藥粉,待會兒趙莊主一一分發給傷者吧。”
趙莊主也是個實在人,口中連稱不敢:“姑娘千萬別這麼說,要不是你這趙家莊可就算完了。”
就這樣,此事告便一段落。
趙莊主的府邸坐落在趙家莊的最裏間,基本上沒有被戰火波及,俞越和程流蘇返回後,迫不及待地問道:“流蘇,可以解釋剛才發生的事了吧?”
程流蘇笑道:“這麼著急幹嘛?一路上你也沒有問過我的來曆啊,我還以為你一點都不在意呢。”
“……”
看俞越一副苦瓜臉,程流蘇笑眯眯地解釋道:“告訴你吧,我是玉衡峰月蟾宮的人,聽說過吧?我師傅就是這月蟾宮的宮主秦卿,我作為師傅唯一的弟子,自然就是月蟾宮的少宮主啦。那個叫紀應的是紫蒼寺的人,這紫蒼寺也算我月蟾宮的轄下教派,所以他在我麵前自稱屬下。”
“我看他好像怕你怕的要死,你做了什麼讓他害怕成這樣?”
“嗬嗬,我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大名傳遍整個月蟾宮,就算沒見過我也聽說過我的事跡,他不怕我才有鬼呢。”
“那你倒是變化挺大的,現在看起來溫柔可愛的,不曾想小時候還是那樣的性子。”俞越笑著說道。
“人總是要變的嘛,那樣的姑娘有誰敢要啊?”
“你不是因為考慮到嫁人才做出改變的吧?想得可真夠遠的。”
程流蘇有些失落的道:“其實吧,我是和我師傅打賭來著。以前我就像個魔女一樣,讓我師傅也覺得頭疼無比,她嚇唬我說如果我再搗亂不好好修道,就把我嫁給小靈山琉陽宮的少主。你不知道,那琉陽宮的少主我見過的,肥胖無比,才十來歲就有差不多二百斤重了,讓我嫁給他,還不如殺了我算了。於是我也不貪玩了,一天到晚死命的修煉,看得我師傅都後悔嚇唬我了。一年前我十五歲,就已經渡劫成功了,說起來比我師傅還早了三年呢。”
俞越安慰道:“那你可真是吃了不少苦了。你也別再想以前不快樂的事情,現在你成了半仙,天下大可去得,多逍遙自在啊。”
“嘻嘻,話雖這麼說,還不是得到處奔波。”
“我一直以來都有個疑問,咱們前往雲州應該不僅僅是去見雲姐吧?你還有什麼事要做嗎?”
程流蘇突然麵容嚴肅起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是想帶你回月蟾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