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公主點頭,薑氏飛快的往外院跑去。
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聽得一陣歡笑聲傳來。
“二公子,我在這兒呢。”
“嘿嘿,蝶兒,這下看你往哪兒跑。”
“哎喲,二公子輕些,您抓疼我了。”
聽得這些**,薑氏心裏火氣更深,“嘭”地一聲推開門,就見殷恒忠正抱著一個伺候筆墨的丫鬟,滿臉的潮紅。
“還不給我滾下去!”
薑氏怒瞪那丫鬟一眼,那丫鬟趕緊從殷恒忠懷中鑽出來,抖抖索索的行了禮,連滾帶爬的往門外跑去。
薑氏撞破了殷恒忠的好事,他雖然不滿,卻不敢責怪她,隻嘟囔道:“娘,您這又是鬧哪出啊?”
薑氏聽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上前擰著兒子的耳朵,罵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幾個丫頭廝混,為難我一把年紀了還要忙前忙後的為你討媳婦,更可恨的是這媳婦還沒進門呢,就三天兩頭的盡給我找麻煩。”
殷恒忠疼得直抽氣,討饒道:“娘,娘,您輕點兒。”
薑氏見他是真疼,立刻鬆了手,想打他,卻又下不了手,隻得歎道:“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喲。”
殷恒忠見薑氏臉色確實不好,便道:“可是宋清寧又給你惹麻煩了?沒事,等過門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給娘出口氣。”
“過門?隻怕連門都過不了了,這丫頭倒是有幾分本是,連安樂公主也能拉攏!”
殷恒忠皺眉道:“安樂公主怎麼可能跟她走得近?宋清寧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
薑氏搖頭,冷哼道:“哼,這丫頭本是可打著呢,不過你娘我這麼些年什麼人沒見過?豈能怕了她?你去你父親的書房,將那隻翠玉狼毫筆拿出來。”
殷恒忠愣了愣,有些不情願的說:“娘,咱們還是別動那東西了,上次我隻是摸了一下,父親都罰我跪了一個時辰。”
薑氏點著他的頭,道:“沒出息的東西,若不是侯爺不許女眷進他的書房,我還用的著你嗎?你隻管去拿,若回來真有什麼事,我給你頂!”
殷恒忠看了看薑氏的臉色,蔫著頭,還是進去拿了出來。
再回到正廳,安樂也再多說什麼,直接出門上了馬車,直往慈寧宮去。
彼時,太皇太後正坐在慈寧宮的小花園裏賞花,一向深居靈犀宮的莊靜公主就在她身邊陪著,還有剛回京的秦衍,也慵懶的靠坐在藤椅上。
“今日太陽正好,也不毒辣,莊靜,你也別整日悶在宮中了,多來哀家這裏走走,也陪哀家說說話。”
莊靜抿嘴一笑,眨著大眼睛,道:“就怕太皇太後嫌我聒噪。”
太皇太後拍著她的手,道:“什麼聒噪?要真說聒噪,安樂那還是才是真的靜不下來,你呀,就是太嫻靜了,要多說話才好。”
莊靜端坐在太皇太後身邊,微微頷首,她今日藤青曳羅靡子長裙,上麵有淺紫色小碎花點綴,她皮膚白皙,身形窈窕,坐著不動,真真像是一幅絕佳的仕女圖。
太皇太後凝望著她的嬌豔,一時也竟覺得挪不開眼去。
“當真是一幅好樣貌,若論美貌,整個泰安國,誰能越過了你去?”
莊靜的臉頰漸漸紅了,嬌羞道:“您說什麼呢,泰安國風水養人,美麗的女子哪就隻我一個?”
太皇太後轉頭,看了一眼秦衍,道:“衍兒,你說,莊靜是不是我泰安最美的女子?”
秦衍這才轉了轉眼珠子,往莊靜身上瞟了一眼,但也就隻一眼,並沒有過多的停留。
“確實美。”
莊靜低著頭,不敢看他,太皇太後的眼神裏卻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這樣的美貌,哪個男人不心動?秦衍的心如止水讓太皇太後感到驕傲的同時又覺得可惜,她為他留了這麼好的女子,他卻好似並不感興趣。
“太皇太後,安樂公主、侯夫人、殷二公子還有宋二小姐、方小姐都往這邊來了。”
俞晴上前低聲說道。
太皇太後也是一愣,一雙矍鑠的目光閃了閃,道:“讓他們過來吧,這麼大費周章的肯定是出事了。唉,真是可惜了今日這麼好的太陽,這群孩子就是不讓人安生。”
俞晴聽著她的話,趕緊命宮人多加了些桌椅瓜果準備著。
“太祖母,安樂來給您請安了。”
不多時,安樂俏皮活潑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太皇太後轉頭望去,笑道:“恐怕不隻是來請安的吧。”
後麵薑氏、殷恒忠、宋清寧和方蓧茗都到了,紛紛向太皇太後行禮。
俞晴安排了位置,讓他們一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