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梗著脖子不敢再說話,可一想到她從小心疼的幼子要跪三天的祠堂,她心裏就抓心撓肺的疼。
太皇太後的懲罰沒人敢放水,到時候她的寶貝兒子可真的是半條命都要沒了。
薑氏再也顧不得放聲大哭起來,她悔恨兒子不爭氣,也怨恨太皇太後的狠心,連親侄孫都下這麼狠的手。
太皇太後麵上沒什麼表情,心裏卻是無奈至極,有時候,縱使手中有滔天的權利,也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
殷家的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她的哥哥去了,她的侄兒繼承了恭順侯的位置,雖然無功但也無過,再看看她的侄孫這一代,已經是全然沒了殷家當年的豪氣。
殷家繁榮了三代,終究是氣數已盡嗎?
賈氏站在旁邊,將婆婆的不依不撓和太皇太後的無奈盡收眼底,雖然世子是她的夫君,但她這個小叔和婆婆若再這麼胡鬧下去,隻怕太皇太後真的要對殷家喪失信心了。
“太皇太後,我家小叔雖然留戀美色,但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今日宴會誰人不是小心翼翼,生怕失了禮數,鬧了笑話?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怕就怕小叔是被人勾引了,而非主動逾越。”
賈氏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卻句句說在點子上,薑氏聽了,心思也活絡了起來,是啊,她怎麼就沒相透這一層呢?
也不管賈氏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薑氏重新跪在太皇太後的麵前,道:“是啊,太皇太後,咱們殷家也是世家,忠兒平日裏雖然胡鬧,但這麼重要的場合,我定是仔細囑咐過他的,怕就怕有心人偏要讓他出醜,還請太皇太後明鑒!”
太皇太後沒有立即說話,淡淡的看了賈氏一眼,心裏已是有些讚賞。
“你說的這些也隻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見太皇太後有鬆口的跡象,薑氏大喜過望,道:“忠兒,你說,蠱惑你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宋清嬌就站在人群中,纖長的指甲都掐到了肉裏,她也不覺得疼,一雙如水秋瞳祈求般的看向殷恒忠。
殷恒忠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心都快要融化了,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怎麼忍心?
他低著頭,不肯回答薑氏,薑氏急的恨不得上前撬開他的嘴!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兒女情長?
“你倒是說啊!”
薑氏上前推了殷恒忠一把,卻見他緊抿這嘴唇,打算為美人死扛到底了。
薑氏又逼迫不了他,幹脆上前道:“一定是宋府的四丫頭,這幾日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丫頭不知廉恥,勾引未來姐夫,是她,一定是她!這樣的狐媚子就該被浸豬籠!”
薑氏大聲嚷嚷著,從人群中拉出宋清嬌。
宋清嬌被拉的一個趔趄,摔在了因很重的身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趁著眾人不注意,她飛快的將手裏緊緊握著的什麼東西塞進了殷恒忠的手裏,殷恒忠全身一震,趕緊收到了袖子裏。
“侯夫人,我同殷二公子並無私情,一切都是外麵的人以訛傳訛罷了,您怎麼能如此汙蔑於我?”
薑氏冷笑道:“汙蔑?在場的不少小姐公子們都吃呢個親眼看到忠兒抱著你從綠玉居出來送去了醫館,你還敢說汙蔑?”
宋清嬌哭著道:“那是因為我在綠玉居內暈倒了,殷二公子也是好心,卻不想被別人誤解。”
殷恒忠見沒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忍母親如此逼迫一個弱女子,便小聲道:“母親,我確實隻是看她可憐……”
話還沒說完,薑氏便吼道:“你既不想說話就別說!竟被一個庶女拿捏,真是丟我殷家的臉!”
殷恒忠垂著頭,再也不敢說半句話,宋清嬌繼續道:“就憑這些侯夫人便卻確定今日蠱惑公子的人是我嗎?這未免也泰國玩武斷了!我聽說殷公子同我二姐也有幾分情誼,向來侯夫人也是中意我二姐的,既然如此,我二姐的嫌疑豈不是比我大上許多?”
薑氏沒料到她會如此幹脆直接的禍水東引,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起來。
她出門之前確實叮囑過殷恒忠不要再同宋府的庶女廝混,要多在宋二小姐麵前博個好印象,但她這個兒子,她向來是約束不住的,也不知他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二姐,你倒是說說,剛才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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