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起寧兒,柯氏便打起了精神,緩步走進了屋裏。
柯氏坐在屋裏的正位上,那美人不說話也不見禮,隻直愣愣的將一杯茶遞到她跟前。
戴嬤嬤剛想斥責,柯氏卻擺了擺手,接過了那杯茶。
因為她這番動作,宋廷書對柯氏的印象好了不少,他本來是扶著美人在下首坐著的,此刻竟站起來,坐在了柯氏的身邊。
柯氏撇嘴冷笑,她根本不需要宋廷書的可憐,她隻想快點辦完這裏的事情,將人往後院隨便哪個角落一塞,了事!
媒婆極有效率,也知道宋府不比平常的尋常百姓之家,又快又穩的一樣一樣,把該有的禮數都做好,最後才用一頂紅轎子,隨著柯氏和宋廷書的轎子一起抬到了宋府。
柯氏和宋廷書是從正門進的,那紅轎子是從側門進的,好在宋廷書還知道自己抬的隻是個妾,不然以他那般緊張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娶妻呢。
進了門,柯氏也不廢話,也不為難她,幹巴巴的將家規說了一遍,分了西邊的紫薇苑給她。
宋廷書聽了不滿意了,他嫌紫薇苑離他的翠竹軒太遠,可稍近一些的芙蓉苑又住著崔姨娘。
他想了想,便道:“還是讓月兒住到錦繡樓去吧。”
柯氏看了他一眼,似是不願意,錦繡樓以前是宋老夫人住的地方,因老夫人年老,壽安堂離正屋太遠,往來不方便,宋老太爺才起建了錦繡樓給她。
如今兩老都已經去臨江府了,但錦繡樓卻一直留著,就算柯氏也沒肖想過。
她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還是應下了,不過是個住處,那女子住到錦繡樓,自會有人比她更著急,如今她的精力應該放在寧兒的事情上。
宋廷書今日的心情越發好,破天荒的關切了柯氏的衣食住行。
若是早些年她肯定又要動一番心思了,可這最近這些年那些心思一點點的淡去,到今日竟隻剩下厭惡。
厭惡宋廷書的厚顏無恥!
宋清寧本來是窩在屋裏繡花的,可聽秋喜說了新姨娘的名字和模樣她的心裏就一直覺得不安。
呆坐了半晌,宋清寧還是帶著秋喜往謹言軒去了,這個點應該是柯氏在給新進門的姨娘訓話,她本來不該出現的,但還是忍不住心裏的不安,決定看上一眼。
“娘!”
宋清寧娉娉嫋嫋的走進了屋子,柯氏有點驚訝,但並沒斥責,隻說道:“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好好待在屋子裏等我呢?”
宋清寧順著柯氏伸過來的手坐了下來,眼角瞥向了宋廷書身邊的美人。
就是這驚鴻一瞥,可把她嚇壞了,她“蹭”地一聲站起來,直愣愣的指著那新姨娘,半天也沒說出話來,似是太過震驚。
柯氏隻當宋清寧是替她不平,忙挽了她的手,道:“她就是今日剛進門的明姨娘了,我這邊也忙的差不多了,走,咱們去你的墨蘭苑坐坐吧。”
柯氏生怕她說出什麼話,惹的宋廷書不高興,就算柯氏再怎麼厭惡宋廷書,他也是寧兒名義上的父親,若宋廷書要罰她,柯氏是半個字也說不上的。
明姨娘也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待看清楚了宋清寧的樣貌,她和氣的一笑,用還不熟練的中原話,道:“小……姐……”
宋廷書聽她說話,可高興壞了,他知道這個女子不是中原人,中原話說的也並不好,所以兩人雖有情,語言的交流卻很少。
“明月?!”
宋清寧失聲叫了出來,她怎麼也沒想到,父親的新姨娘竟然是明月!
她們早就見過麵了,那****從清涼寺上香回來,就是因為明月,殷恒忠的馬才會衝撞了她的馬車,這才有了第二世生命。
這個叫明月的胡姬明明是被殷恒忠帶走了的,怎麼可能成為父親的新姨娘?
宋廷書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奇怪的說:“月兒,你和寧兒以前認識嗎?”
明月淺笑道:“認……識……”
宋清寧也隻此事不可能瞞的下去,倒不如盡早說出來,商討對策。
“明月就是當日殷二公子和蕭大公子爭搶的那名戲子,父親,您是如何認識她的?”
宋廷書聽她這麼說,也是一愣,奇道:“我同月兒是在西郊胭脂鋪相識的,若她真是那名戲子,怎麼可能流落在侯府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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