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文會(1 / 2)

沒見過的公子小姐們都覺得新奇,不停問著這孔明燈的特別之處,蕭子沐自然應付不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題,方蓧茗和宋清寧便來幫忙講解。

宋清嬌見這是個機會,也主動和她們站在一處為別人講解,仿佛她這樣做,身份便同方蓧茗她們一樣變成嫡女了似的。

講解了一圈兒,大家方才明白了些許,又興致勃勃的去挑自己喜愛的燈。

在這些人中,安樂公主的身份最高貴,便由她率先放孔明燈。

安樂公主接過筆,在燈麵白色的紙上寫了“泰安萬壽無疆”的字眼,字體淩厲,氣勢磅礴,頗有大家風範。

不愧是泰安國最有皇家風範的公主,無論何時何地總將家國昌盛放在第一位。

蕭子淇欣賞她的這份颯爽,可他終究做不了公主那樣的人,對他來說,公主隻要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東西就行了,至於他,就負責守護公主吧。

蕭子淇執筆,寫了一首纏綿悱惻的情詩,他的詩本就極好,再加上有感而發,更加婉轉動人,安樂公主見了,俏臉也微微紅了。

殷恒忠見了,眼底的妒意越發明顯,在他看來,蕭子淇那樣的書呆子根本配不上公主那樣的天之驕女。

說起女人,還有誰能比殷恒忠更了解?他從十五歲開始收通房,這幾年來更是不知收斂,已經有了六個姨娘,五個通房,身邊伺候的丫鬟也多跟他不清楚,外麵的女人更是不勝枚舉,他就是在脂粉堆裏長大的,哪個女人見了他不臉熱心跳?

偏偏安樂公主,對他厭惡至極,反而對蕭子淇那個書呆子青睞有加,他不服!

殷恒忠存心要落蕭子淇的臉,便陰陽怪氣道:“你那寫的是什麼東西?狗屁不通!公主的美貌哪是你那幾句酸詩能形容的!”

蕭子淇轉過頭,就看見了殷恒忠不屑的樣子,他冷笑道:“若是你覺得自己寫的比我好,咱們便比比看!”

論詩文,他少有與人比鬥的時候,因為讀書人最講究心平氣和,謙虛謹慎,逞勇鬥狠是不可取的。

可今日安樂公主就在旁邊看著,他一點也不想讓殷恒忠了,他想要表現,想讓公主的目光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殷恒忠正經詩文沒讀過多少,但平日裏那些淫詞豔曲卻朗朗上口,他略想想,便提筆寫道:“窗前妙影燈生暈。調皮春風,暗裏窺香潤。秋波流轉蹙眉顰。朱唇輕啟傳佳音。青蔥蓮臂撥燈芯。夜已三更,斜月催人困。夢裏吳音勤相問。蓬萊迪啟夢中人。”

這本是殷恒忠寫給自己父親書房裏伺候筆墨的丫鬟的情詩,此刻想不到別的,便自以為得意的拿了它來頂包。

蕭子淇氣的渾身發抖,摔了手裏的花燈,發了脾氣,衝向殷恒忠,嘴裏還說道:“淫詞豔曲!公主豈容你這般侮辱?”

旁邊的其他公子見了,都唬了一跳,趕緊攔下蕭子淇,勸道:“子淇你冷靜些,殷恒忠也不是有意的。”

蕭子沐也急的不得了,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轉過屏風也幫忙拉住哥哥,道:“大哥,你冷靜些,別衝動,公主還在呢。”

蕭子淇聽得公主,心裏怒氣更甚,硬是不管不顧的往前衝。

安樂公主也緩步轉過了屏風,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硯台就衝殷恒忠砸了過去,殷恒忠閃躲不及,正巧被砸在了額頭上,墨汁兜頭而下,染黑了他半邊的臉頰,和一身簇新的衣袍。

殷恒忠狼狽的倒在地上,瞪著安樂公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能說什麼呢?敢說什麼呢?

“蕭子淇,往後再有這樣的事,記得用東西砸,別平白髒了自己的手。”

蕭子淇呆愣的看著公主,愣愣的點頭。

殷恒忠隻把自己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今日鬧了這麼大個笑話,日後還如何在京城立足?

他自是不甘,抹了抹臉上的墨汁,便站了起來,理直氣壯道:“公主為何砸我?您貴為公主就可以隨意打罵他人嗎?”

蕭子淇被他的無恥氣笑了:“你用那樣的詩詞侮辱公主,用硯台砸還算是輕的了!”

殷恒忠也冷笑道:“誰說那句詩詞是說公主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誤會了,偏要強加於我!”

要說無賴,誰也比不上殷恒忠,他繼續道:“不錯,我剛才是說要跟你比詩詞,但詩詞中的美人不一定說的就是公主啊,你有你的意中人,我自也有我的美嬌娘,我用自己的詩詞來讚美自己心中的美人這與你何幹?與公主何幹?”

殷恒忠說的擲地有聲,這件事生生就被他掰彎了,蕭子沐氣的眼睛瞪得銅鈴大,卻找不到話來反駁,明眼人都能看出殷恒忠實在投機取巧,但卻沒辦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