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地擊鼓聲響起,閨秀們的心也狂跳如擂鼓,圓桌上的氛圍霎時沉悶起來,接到菊花的閨秀都麵色蒼白,著急的丟向旁邊的人,生怕鼓聲一落,花兒留在了自己手裏。
宋清寧好整以暇的端坐在位置上,倒沒怎麼擔心,左右有太皇太後看著,若是不合適的人,太皇太後一定會保下她們,就像剛才那位秦二小姐,若是合適的人,縱然今日沒有拿到菊花也一樣會麻煩上身。
“咚”,鼓聲一落,最後那名閨秀臉一白,快速的將花甩到了宋清寧的身上。
這倒讓人有些意外,按理說這是犯規的,宋清寧眼神清亮的看向太皇太後,俞晴見了,低聲在太皇太後耳邊說了什麼,太皇太後聽後,笑著道:“接到菊花的是宋家二小姐,接下來就請二小姐賦詩一首吧。”
恭順侯夫人嘴快的插話道:“剛才我明明看見是李六小姐接的花……”
顯然,她對宋家的姑娘不太喜歡,覺得配自己的兒子還不夠格。
太皇太後的眼神卻已經淩厲的看了過來,她淡淡道:“哦?你的意思是哀家看錯了?”
恭順侯夫人立刻不說話了,她知道,這些名門閨秀能坐在這裏靠的是太皇太後的麵子,他們雖是侯府,但到底沒有軍功,在朝廷上也沒有大建樹,在京城這種世家勳貴遍布的地方是不夠看的。
俞晴上前,在宋清寧的麵前擺好文房四寶。
短暫的怔愣後,宋清寧笑了起來,接過筆墨便寫了起來:“零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深叢隱孤芳,猶得車清觴。”
寫罷,俞晴立刻呈給太皇太後看,中規中矩的詩,無過無錯。
“好詩,賞!”
太皇太後這才露出了笑意,當眾賞了宋清寧,此時其他閨秀看她的目光就複雜了起來,有憐憫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阿俞告訴哀家你是宋家的二小姐,可哀家細細想起來還是沒什麼印象。”
孔氏聞言,適時搭話道:“清寧喜歡清靜,鮮少出門,這是我第一次帶她參加宮宴,有不周到之處還望太皇太後海涵。”
太皇太後這才露出了然的神情,望著宋清寧道:“是個好孩子,模樣也好,日日躲在深閨裏可惜了,要多出來走動走動才好。”
孔氏見太皇太後沒有直接言明殷二公子的婚事,也鬆了一口氣,應承道:“那是自然,姑娘們都大了,該出來見見世麵。”
“哀家記得宋老太爺身子一向不大好,如今可還是在臨江府養病?”
孔氏點頭,低眉順眼答道:“是,如今闔府內外都是臣婦和老爺在管。”
“你是宋家的二媳婦,宋二小姐應該是老大的女兒吧?”
“是,臣婦的大女兒比清寧小半歲,是安樂公主的伴讀,如今還在武台山。”
太皇太後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雖然問的都是宋家的具體情況,可到底沒將婚事拿來明麵上說,孔氏一時也拿不準。
說起殷家的那門親事,孔氏是不看好的,孔氏的親侄女如今是榮郡王福晉,榮郡王是蕭太後的親孫子,孔家自然同蕭太後要親近些,如果大房真的同殷家又沾上了姻親,她是不願的。
宋老太爺和老太太盧氏在臨江府榮養,大爺宋廷書隻愛美人和詩詞,柯氏又是個畏首畏尾的,她在宋府的日子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如果這樁婚事成了,隻怕宋家的現狀也要變上一變,這種變化讓她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