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走的是蘇印沉,如今又用盡心思讓她留下來的也是蘇印沉。
難道她就是一個提線木偶,任由他蘇印沉的喜怒而隨意擺布嗎?
真是可笑置極。
寧小真的腦袋沒有受感冒而混沌,而是愈發的變的清醒,條理清晰起來。
她沉下心思,一點一滴的回憶著。
恐怕,就連陳浩都是他苦心經營設下的棋子,這世間哪有那麼多莫名其妙的巧合呢。
她拿起手機,盡管幾乎已經肯定這個想法,但她不知道為何卻還是做出確認的舉動,像是給自己的死心找最後一個借口,也像是在做著毫無意義的垂死掙紮。
她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打出了一串文字,咬著牙狠下心終幹發了出去。
不過幾秒鍾就已經得到了回應。
她有些忐忑,心已經懸到了頂點,終於點開了消息。
腦袋‘嗡’的一聲,果真是如她所料一般不差分毫。
李顏妮:“是啊,你走後你舅就一直在資助攝影部買了不少攝備,還讓我們參加比賽,一點也不耽誤我們,更大限度的完成我們的興趣愛好。上次在KTV同學聚會的時候,我提起來本來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你讓他做的這些呢?當為了彌補我們受傷的心靈,沒想到後麵一打叉我就給忘了。”
李顏妮:“他們當然認識,自從學姐去竟勝工作後,陳浩就是社長了,他能不認識資助的金主認識嘛,瞅你這話問的是不是太搞笑了。”
李顏妮:“對了,我忘記和你說了,他們貌似還挺熟的呢,陳浩現在這份工作就是你舅親自推薦的,他一畢業就去那上班了,現在也工作有四五年了吧。”
寧小真拿起杯子,水早就已經冰涼可她卻不以為然,一仰頭就著這冷水吞下苦澀的藥片。
寧小真打了個哆嗦似是透心的涼意讓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再苦再澀的藥片都不及她心裏的萬分之一。
從一開始陳浩的借口幫忙到柯呈靖的采訪偶遇,直到最後為了逃避不去竟勝工作而被逼無奈選擇到新傳媒上班。
每一步他都算的仔仔細細清清楚楚,也認定了她會按著他所設想的去做。
像一個無形的巨網在她反應過來時便已經將她牢牢的束縛住,再怎麼掙紮也隻是無力的反抗。
寧小真低聲輕笑著,蘇印沉對她真的是足夠的了解,也足夠的用心良苦啊!
她的手似是無力般再拿不住任何的東西,一不小心便將水杯重重的放到桌上。
‘咣’的一聲把老餘給驚的不輕,當他看見寧小真煞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時更是被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她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剛才還是好端端的模樣。
老餘在她耳邊似是擔心的詢問了許多,可她卻是一點也聽不進去,隻能衝他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告訴他,她還可以堅持住。
可寧小真,你真的能堅持住嗎?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詢問著自己,可眼裏忍不住要泛濫而出的淚水卻在時刻提醒她此刻的自己是有多懦弱多痛苦。
“小真,你真的可以嗎?”下了高鐵老餘便一遍又一遍問著寧小真,十分擔心她的狀況。
“沒事,我打個的一會兒就到家了。”寧小真衝著老餘笑道:“今天過節,你快點回家吧,不用管我,我吃過藥已經好多了。”
寧小真的話剛落老餘電話就響起來了,他看見號碼眼神柔了許多接了起來:“到s市了,一會兒就到家,恬恬餓了你們就先吃吧……”
寧小真聽著老餘和自己妻子孩子的對話,終於露出些許暖意的微笑,這樣平凡又樸實的幸福果真是令人向往。
老餘掛了電話寧小真便立既催促著他:“好了,你快回去吧,家裏不是正等著你嗎。”
老餘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便又再三叮囑著寧小真要注意安全,實再不行要讓家裏人接後,這才拎著個包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