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師傅。。。”
已是入冬的天氣,連日的大雪將這漫漫青山,覆了個通透,也絕了這山野林子中許多動物的足跡,顯得靜謐異常。
身著青色棉布衣的童子,一邊哈著白氣,一邊用凍得通紅的小手推搡著身邊披著蓑衣,頭戴鬥笠的老漢。
不過任憑稚童如何推搡,這老漢好似生根於此一般。
唯有時不時響起的一陣鼾聲罷了。
見左右推搡都吵不醒老漢,稚子氣急之下,拾起塊腦袋般大小的石頭,囫圇個的給扔進了這湖麵。
時值隆冬,這稽首山下的望月湖本已是結起了厚厚的一層冰,但奈何也經不起這石頭的砸。
“咚”
石塊碎開冰麵,碎出個磨盤大的窟窿,冰裂更是一直蔓延到了湖中心。
“上鉤了,上鉤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讓原本昏睡的老漢為之一振,從夢中醒來,提起壓在身下的魚竿,卻發現上麵空空如也。
原來這一老一少竟是在這望月湖畔鑿冰垂釣。
“墨兒,又調皮搗蛋了不是!”
老漢極力作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但是在見到稚子臉龐時,卻又歎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
“師傅,你每天都來這望月湖釣魚,可是也從來沒見你釣上來一條啊!”
叫做墨兒的稚子頗有些委屈的說道,一雙大眼盯著老漢,嘟囔著個嘴。
老漢聞言有些發窘,卻不也不想在自己徒弟麵前跌份,而是捋了捋自己的胡須,故作神秘道。
“願者上鉤,這道理都不懂!罰你回去抄《青衣劍經》十遍!”
“啊,師傅,你這是公報私仇,我要下山!”
稚子聞言更為氣結,一手插腰,另一手指著老漢的鼻子說道。
“下山?這都是你第一千三百五十二次說要下山了!”老漢扳著手指算了算,頗為不屑的說道。
“哼,這次是真的!你這臭牛鼻子老道,你這是虐待兒童!”
“上次讓你抄天論經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最後還不是乖乖的抄了!”
“哼,那是你武力脅迫,不算!”
“不就是打了你幾下屁股麼,你就討饒了,沒出息!”
被喚作墨兒的孩童雖年小,但臉皮也是薄的緊,一想起自己這無良師傅竟然當著天問宗門上下所有人麵將自己打屁股,他就覺得耳根子燒的厲害,這事情不提也罷,孩子心性時間一久倒也忘了,隻是此刻老漢哪壺不開提哪壺。
“臭老頭,我和你拚了。”
墨兒,是老漢六年前的一個冬日早年抱回山門的孩子,取名問天墨。
而要論及這蓑衣老漢的身份,就不得不提號稱大夏國第一宗門的天問宗,因為老漢正是這天問宗第三十六代掌門,問不仙,以著地境九重的實力放眼大夏國內,可謂鮮有敵手。而據江湖傳言,其離最後那一步邁入天境也隻是差那最後一絲罷了。
當今天下,也唯有幽冥穀的老鬼和萬佛塔的老禿驢能與之相抗衡,但要是說將其打敗乃至殺死,恐怕就是難如登天了。
問天墨的身子還沒到老漢身前,就被其突如其來的一個掌刀砸在脖頸,暈了過去。
望著問天墨的小臉,老漢更是愁雲滿麵,長歎一聲。
“老錢啊,你出來吧!”
“老奴在!”
問不仙話音剛落,身後就出現了一個單膝跪地,身穿粗布棉衣的老頭,身上頗為髒兮兮的,但是若是明眼人在此的話定然能夠發現問不仙嘴中的老錢竟然也是有著地境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