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沒死，總會抽時間來打電話的。
是的。
所以……他到底怎麼了？
詩詩看她的眼神，忽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呸呸呸”了三聲。
這下詩詩也沉默了，她覺得自己還是少說話比較好。
一盤壽司兩個人吃了一個多小時也沒吃完。詩詩也沒胃口，看著還剩一半的壽司，心想還好這東西不怕涼，晚上餓了還可以再吃的。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在沙發上坐著，安靜地隻能聽見牆上那隻造型獨特的時鍾秒針“滴答滴答”地走動。詩詩再也坐不住了，她想著還不如去洗手間走一趟。
她剛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聽見方伊的手機響了。
方伊看了眼來電顯示，迅速接聽了電話，可那一聲“喂”卻是輕柔地有些悠閑。
“方伊，吃飯了麼？”
秦思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好像對他來說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吃過了。”方伊淡淡地應著。
詩詩聽到這句回答，曉得這是秦思義打來得電話。
外麵因為他們的事早已紛紛擾擾，他們兩個居然還有閑情問對方吃飯了沒有？詩詩覺得自己和他們的確不是一路人。
“你那邊工作還順利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還可以。”
他說還可以。這樣一個天塌下來都無所謂的人，居然說還可以。
秦思義，你在美國到底做什麼？
“那個新聞我看到了。”秦思義沒有去談他工作上的事，而是直奔主題。
“嗯。”
“我會搞定的，你不用擔心。”
“我知道。”
她的回答太簡潔了，簡潔到秦思義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沒人去騷擾你吧？”
“沒有。”
“那是公司裏的人？”
方伊沒回答。
電話那頭的秦思義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要不休個假吧。”
他語氣難得的溫柔，方伊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大概生怕表現出一絲強勢似的。
“不請了，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向少旌要負責供應商招投標的事兒，都扔他的話，他每天24小時連軸轉也做不完。”
她說得輕巧，像往常一樣開著玩笑。
電話那邊的秦思義也笑了笑。“你決定吧。都好。”
秦思義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猶豫，可到底還是說道，“我這邊的事，還沒做完，暫時不能回去。”
“嗯，我挺好的，你放心吧，別太累了。”
這像是要結束通話的語句了。
“方伊……”他唯恐她掛斷電話，搶先叫她的名字，可要說什麼卻並沒有想好。
她又聽到他歎了氣。他現在的處境到底有多難？方伊從沒覺得他像今天這麼無力。
”那件事我會處理好，你不用費心想。至於公司那邊，你高興就去，不高興就不去。”秦思義頓了頓，又說，“至於向少旌，累死也沒什麼的。”
方伊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還能開的出玩笑，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