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管，希望你能端正一下自己的工作態度。作為一個主管，連分公司市場分析報告的水分都看不出來，是不是說不過去了？”方伊臉色鐵青，義正言辭，“還是你故意給別人放水？”
這話一出，方伊也覺得有些過了，說一個人工作能力不足倒還好，可質疑他有所偏袒，就不免讓人聯想到是不是收了什麼好處，這就是職場大忌了。但她也不知怎麼的，也許確實是被緋聞那件事擾得心神不寧，竟沒有好好掂量，就把這話說出口了。
那些以為就此結束的圍觀同事，聽到這樣的話，不禁又停下了手裏的事，繼續觀望起來。
張楠麵子已經安全掛不住了，他有些氣急敗壞。
“方伊，你這什麼意思？”
方伊已經感受到了同事們的目光和耳語，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隻好收了脾氣說道，“回去把報告再看一遍吧，有問題我們明天再討論。”
她正轉身離開，卻被張楠擋住。“方伊，你現在挺狂啊？怎麼？終於要上位了？”
張楠譏笑著，話裏的諷刺不言而喻。
這窗戶紙一捅破，流言就像冬天的大風一樣灌了進來。
又好事的同事終於忍不住問方伊，“方伊，那新聞裏的女的就是你吧。我記得你也有一件差不多的外套。”
沈玥瞪了那個同事一眼。可馬上又有其他的人陰陽怪氣的說起來。
“方伊這是要當老板娘了啊，恭喜啊。”
方伊沒去回應，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可她又不能逃走，所以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存在在另一個虛幻空間裏。
她腦海裏浮現秦思義慣有的笑容，那笑容亦正亦邪，似乎還帶著些許戲謔，臉頰上有個淺淺的酒窩。
他似乎在問，你怕嘛？
“方伊。”
有些喧鬧的辦公室裏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大家不約而同靜下來看過去。
這聲音把方伊從虛幻中拉了回來。
“下班了吧。”程詩詩天生一股傲氣，她妝容精致，眼神又銳利。她掃視了一圈，目光像冰冷的刀子割過每一個人的臉。
詩詩走到方伊的辦公桌前，三下兩下將桌上的手機鑰匙塞進方伊的包裏，挽著方伊的手臂說，“走吧”。
方伊淡淡應了一聲，她抬起頭來，看到眾人投過來的眼神，又看了看在一邊輕笑的張楠，平靜地說道，“張楠，明天早上別忘了把報告改好給我。”
張楠被她如此鎮定地語氣驚得一時愣住，回過神時，方伊已經快要走出辦公區了。他不知哪裏來的底氣，朝著方伊大聲說道，“秦總有未婚妻的，你知道吧。”
方伊停下了腳步，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詩詩的脾氣卻已經壓抑到了頂點，她曉得這是方伊的公司，已經收斂了許多，可剛剛張楠的話徹底激怒了她。
詩詩捏緊了拳頭轉回身去，剛要開口，卻被方伊拉了回來。
她似乎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光了，隻是輕飄飄的說了句。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