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住的公寓是一個小兩間，一間主臥，次臥改造成了衣帽間，廚房改成了開放式，還有一個很小的衛生間。
秦思義看了看狹窄的衛生間，他本想給她放個洗澡水，可隻有淋浴。他皺了皺眉，隻好拿了一塊毛巾用溫水浸濕。
他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拿著濕毛巾回到方伊身邊，正要用濕毛巾給方伊擦臉。
方伊伸手接過毛巾要自己擦，他不許，方伊用力按住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臉，“畫了妝。”
秦思義笑笑收回了毛巾，問道，“要去洗把臉麼？”
方伊點點頭。
秦思義扶著她去了衛生間，倚在門邊看著卸妝的方伊。
方伊抬起頭時，鏡子裏映出一張不施粉黛，依然清麗動人的臉。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完全素顏的方伊，唇邊忍不住勾起笑容。
她是真的好看，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方伊擦幹臉上和發梢上的水，覺得清醒了許多。
他們回到沙發上坐下，相對無言。
良久，秦思義問她，“你還好麼，我說的話你都聽得清楚？”
方伊點頭，“我喝的不多。”她的確喝的不多，隻是頭暈無力而已，再加上晚餐時喝的酒還沒完全醒，全身無力。
然而意識還是清醒的。至少，方伊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方伊，我和嬌嬌真的沒什麼，我也沒想到她會在記者麵前說那些胡話。”秦思義又說了一遍。
方伊抬起頭，目光銳利卻冷漠。很顯然，她還是不信。
“方伊，訂婚不是一件小事，縱使再低調，也會有人知道，我沒必要騙你，沒有就是沒有的事。”
“那麼，她為什麼就敢說謊呢？”她也算得上公眾人物，當著這麼多記者和觀眾的麵撒謊，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秦思義歎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麼任性。她在發布會上說了之後，我的助理就打電話給我了。方伊，我驚訝的程度不在你之下。”
秦思義也很無奈，明明自己是那個被“訂婚”的人，可怎麼卻像個罪人似的。
“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大家都知道你們訂婚了。”方伊心中一緊，難道他會立刻向公眾宣布他們沒有訂婚，那隻是個謊言麼？
他不會。直覺告訴方伊，就算他愛她，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秦思義低著頭，沉思片刻。“方伊，我不會跟她結婚，我會找一個機會把這件事澄清的，你相信我。”
果然。
方伊冷哼，“要多久。”
秦思義不語。
“秦思義，你真的把我當成傻瓜麼？還是，女人在你眼裏都是愚蠢的，嗯？”
秦思義聽到這話，盯著方伊。那神情讓方伊怔住。
他眼睛紅了。
“方伊，你心裏就是這麼想我的？”
方伊將頭撇開，不去看他。
秦思義輕輕將她的臉移回，“方伊，你看著我。”
方伊將他的手撇開，“秦思義，你這算什麼？我沒心情和你爭論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隻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訂婚’了，而且，你並不打算澄清。至少，你現在不想澄清。所以，你還想怎麼樣呢？想讓我相信你什麼？相信你其實喜歡的人是我，讓我隱藏在你的身後，等你？嗯？秦思義，你自己想想看，你不覺得很可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