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寒假在即,安城迎來了第一場冬雪。
翻湧的人潮人海中,公羊私立高中教學樓正中央的國旗下,堆著一個身形高大的‘雪人’。
身形大約一米八五的高度。
底座是一個烏龜,披著綠色的烏龜殼,烏溜溜的將腦袋縮進了龜殼裏,畏畏縮縮,四肢也盡數縮進龜殼裏。
神態舉止滑稽可笑,怎麼看都是縮頭烏龜。
烏龜殼後背的正中上方是一條形態逼真盤踞高仰著脖子,目光俯視著烏龜盛氣淩人的蛟龍。
蛟龍身上掛著牌子,寫著廖淩冉,烏龜上掛著赫然醒目的紅色大字,江翎希。
一個一米七五身高的少年,穿著厚厚的紅色羽絨服,裹著厚厚的圍巾,身上落著一層雪,縮成一團靠在旗杆旁的台階上哆嗦哆嗦的睡著覺。
夢裏,她忙的四仰八叉。
“飯做了嗎?”
“停電了....”
“衣服洗了嗎?”
“洗衣機壞了...”
“作業做了嗎?”
“筆沒有油了...”
“地掃了嗎?”
“吸塵器堵住了...”
“那你會幹什麼?”
“我會親親...來嘛,親一個....”
“滾,去學校,堆雪人!明天早上我就要看到!”
旗杆下,嘰嘰喳喳的一群議論聲。
“大清早,誰這麼厲害,堆了這麼大的一個雪人?”
“你瞎,這不是雪人,這看起來像神獸玄武,隻是將蛇換成了龍。”
“厲害了,這堆雪人的技術堪稱一流,形態逼真,道具齊全,活脫脫的藝術雕塑。不過,這名字....校草大人居然被堆成了一隻烏龜!!!”
“啊?校草大人是王八?太可惡了,龍居然是廖淩冉,這是誰幹的呀,那個人渣學渣草渣怎麼會是蛟龍?還騎在校草的背上,這特麼太可惡了。”
“你太汙了,什麼騎在背上,明明是踩在腳下。快看,那躺在旗杆下睡著的不就是那個輸了校草的渣渣廖淩冉?”
“明明輸了,還把校草踩在腳底下,這個廖淩冉實在是太可惡了。”
於是,一群人蜂擁而上,嘰嘰喳喳叫囂著謾罵著,誰也不敢靠前。
不多會,三五個人相繼來到了旗杆下。
看著熟睡著的人,薑禦豐大笑不止,“哈哈哈,小铩羽,你什麼時候變烏龜了哈?這就是你讓小冉堆的玄武?”
江翎希眉頭皺成了川字,眼眸裏躥著火氣,一邊脫大衣披在她身上,一邊揪著廖淩冉的耳朵,將她從地上拎起,惱火道,“廖淩冉,昨天一晚上你都睡在這裏?你是白癡嗎?”
夢中驚醒,入眼是江翎希惱怒的高顏值的俊臉。
她挑眉笑的無辜,“剛睡,剛睡,剛睡,怎麼樣?校草大人,願賭服輸,校草決鬥我輸了,按照你的要求,堆的玄武怎麼樣?像不像?超級像對不對?”
“一、點、都、不、像!!!!”江翎希從牙齒裏擠出一串話,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蠢小子掐死。
“這都不像,你要求真高,別囂張,路還長,哥還有很多翻盤的機會,下學期,我們繼續,你和校草,哥遲早都打算收入囊中!”
“是嗎?那我們走著瞧好了!”
三個月前。
安城。
餘夏已撤,初秋晚來,悶悶的天映襯著不安的心,這是廖淩冉轉入公羊私立高中的第一天。
高中入學一個月,她被安城公辦名校一中開除。
同時,被安城各大中學拉入黑名單。
隻有公羊私立高中收錄了她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生。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擠上了公交,因為沒零錢,被一眾嫌棄,氣惱下她下了車。
前腳剛下公交,奮力奔跑了兩步,一輛山地車迎麵撞來,廖淩冉隻覺雙腿一麻,思緒從回憶裏被拉回來。
褲子邊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她立在原地,危險眯眼斜睨了眼山地車主。
車主是十五左右的少年,黑色板寸發,五官輪廓精致宛如精雕,黑色瞳孔深邃迥異,透著漫不經心的慵懶。
細膩水嫩的臉蛋配上精雕般的五官,就如二次元世界走出的美少年,美的心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