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妲瞪大眼睛,絲毫不敢相信狄倫的話。在她的眼前,她的親人,村民們都頭破血流地站在她的麵前,眼中充滿著幽怨。
維妲嚶嚶地低泣起來,小手胡亂地抹著眼淚,“我不要……那狄倫哥哥呢?狄倫哥哥也會死嗎?”
“對,我也會死。”狄倫再次將維妲抱進懷裏,她小小的身體顫栗著,可見她的眼前出現了多麼令她害怕的場麵。然而,就算是在她的心中留下陰影,也絕不能放任她被利用或被迫害。
“我不要,我不要你們死!”維妲止不住地哭泣,狄倫隻能抱起她走回村子。維妲的父母早早就等在村口,因為維妲這孩子總喜歡亂跑,夫妻倆可沒少為她操心。
維妲的父親坦倫亞從狄倫的手中接過維妲,維妲摟緊父親的脖子,怎麼都不撒手,貼的緊緊地,嘴裏還小聲呢喃著什麼“不要死,我會乖乖的”之類的話。夫妻二人皆是摸不著頭腦,但看向狄倫的時候,夫妻二人明白了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夫妻倆歎了一口氣,把哭個不停的維妲抱回家。可維妲回家後依然不停地哭著,也不肯吃飯。夫妻倆實在沒辦法,隻好把狄倫叫過來,維妲很聽狄倫的話,也很依賴他。
“維妲?”狄倫擁住奔向他懷裏這個小小的人兒,維妲看見他就像看見希望的光芒,緊緊地,久久地,不肯撒手。
“狄倫哥哥,如果我不救別人,就是救了大家嗎?那不是用別人的生命來交換嗎?這樣做是對的嗎?那為什麼我會擁有這樣的能力呢?我不懂,我不懂啊……”維妲的聲音顫抖著,明明擁有幫助別人的能力,為什麼不能用呢?
“維妲。”狄倫用碧藍的眼睛凝視著維妲翠綠的眼睛,啊,多麼純潔無暇的翠綠啊,多麼澄澈透明的目光啊。
“維妲,當你幫助他人的時候,感受著他人的痛。那麼,如果當你麵對一個瀕死之人呢?他的痛你是否能夠承受?你是否會代替那個人死呢?”狄倫無法想象這後果,但是怎麼能拿維妲的性命開玩笑呢?從她剛出生時她用那清翠的雙眸注視著他那時起,從她三歲時抱住他,輕聲說“哥哥你不要難過,維妲抱抱你”那時起,她成為他最重要的人,超過索尼,超過任何人。
“我……”會死嗎?維妲從未想過。
“我明白,維妲不忍心看眼前的人或者是小動物手上流血,但是維妲的親人,村民們也不願意看到維妲受傷、痛苦啊……”狄倫繼續說著,“維妲可以幫受傷的人們和小動物包紮,可以采草藥治好他們,而不是用你的能力,好嗎?”
“好……”維妲帶著重重的鼻音回答著。
狄倫拉起維妲柔軟的小手,兩人用小手指拉鉤,“約定好了噢……”
“嗯,我會乖乖聽狄倫哥哥的話的。”
村民們仍然在不斷遷徙著,每晚都有村民在外巡邏,維妲以為這是村子的習俗,她沒有問過,也從沒有人向她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