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的大雨已經失去剛開始時的銳氣,轉而變成淅瀝的小雨,稀稀落落的下著,擊在打樹葉、石頭上,濺起無數的水花。
雨水中,易天行和師兄白若寧身形乍起,化作兩條弧線一左一右將方文彬夾在中間,白若寧四指微曲,手掌對準了方文彬,如果從他的虎口看去,仿佛方文彬盡在掌握。在方文彬的腳下,一隻雨水聚合而成的大手狠狠的將他抓在手心中。
水遁·掌控之手,屬於水係中階控製性的法術,憑借強大實用性和廣闊的適用性受到大部分修道者的喜愛,在最受歡迎的法術榜上名列前矛。更何況水係法術大部分很溫和,容易修煉不說,還不擔心在練習過程施法錯誤受到反噬,很多未能進階的修道者都喜歡將它列為首選法術。
易天行也是不慢,早在師兄白若寧施法之際,他已經掏出火箭筒對頭方文彬就是一炮。
方文彬被法術所困,一時掙脫不開,看見火箭彈來襲,無法躲閃,眼睜睜的看著火炮將他擊中,猛烈的火光轟然爆開,紅蓮火焰如同盛開的曇花,刹那方華卻爆發出難以想像的能量,將方文彬完全吞噬。
“解決了麼?”易天行和白若寧的心頭範起了疑問,濃煙漸漸散去,一個修長的輪廓漸漸清晰。一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青灰色蛇尾的怪物出現在當場,方文彬盤著蛇尾,豎直的蛇瞳緊緊縮成一團,這是蛇類既然撲向食物的征兆。
青色的光華如盛開的美輪美奐的青花瓷圓盆,收縮盤緊的蛇尾驟然發力,其力量之強,堅實的大地呈現出四散的裂縫。憑借這一力量,方文彬的身體甚至已經帶出了一絲殘影,劃破珍珠的幕簾,衝向了右側的易天行。
易天行抬起已經重新裝填了火箭彈,對準飛奔而來的方文彬射了出去,然而方文彬身體輕輕一扭,竟卷曲著身體,繞著火箭彈纏了上來。那輕盈柔軟的腰看的易天行喊歎不已,難道別人都說水蛇腰,果然蛇的腰就是好。
方文彬的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經近在眼前,那修長蒼白的雙手幾乎抓在防護罩上。易天行也不躲閃,對近在咫尺的危險視而不見,從容不迫的繼續裝填著彈藥,速度絲毫不受影響。他順便抽空看著已經衝上來的方文彬微微一笑,四眼相對,易天行甚至對著他的臉吹了個口哨。
易天行的輕蔑讓方文彬恨得牙癢,他雙手用力,洞穿了易天行的防護罩,欺身上前,打算讓自己深深的牙刺穿易天行脖子上的皮:等我抓住你,看你還能不能這麼雲淡風清。然而方文彬突然感覺一股力量將自己束縛住,身體不受控製被往回拉。
易天行再次揚起火箭筒,扣動發射的扳機,看著炮彈擊中方文彬,易天行豎起炮筒,吹著炮管裏嫋嫋的炊煙自語:“柿子挑軟的捏啊,你問過硬的沒?”
火光再起,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四麵衝擊,捋過易天行的短發如飄揚的旗幟,向後紛飛,火光映照著他的臉,宛如披了一層紅色的輕紗。
方文彬的身體如同灑了油的紙,瞬間被火焰燒成灰燼,周圍的雨水不斷蒸發,濃煙和水氣混合纏繞。
白若寧突然矮身下蹲,右手猛得拍向地麵,前方百米外地麵突然轟塌,青灰蛇尾人身的方文彬狼狽的竄了出來,不敢有片刻停留,迅速向前逃竄。白若寧雙手一抬,一道環形石牆拔地而起,將方文彬困在其中。方文彬速度不減,身體狠狠的撞在石牆之上,將石牆撞塌了一小半,連人帶石頭一起飛了出去,就地一滾,繼續逃竄。
易天行的炮彈後發先至,擊上方文彬的後背,巨大的威力將他整個身體都炸飛了起來。方文彬猛吐一口鮮血,勉強念動咒語,身下聚集一團雲朵,駕雲而去。
“該死,這樣都被他逃掉了。”易天行見追不上對方,憤憤不平的咒罵著,又衝著方文彬離開的方向大聲的喊道:“開始裝像,怎麼就跑了,再來打啊。”
白若寧仍然一副天塌不驚的從容表情,沒有因為方文彬的離開出現任何悲喜。他從容的收取著縛龍索,唯一的評價隻有:“沒想到縛龍索都捆不住他,讓他借著蛻皮而逃脫。”言語之中帶有一點小小的遺憾。
看著已經放晴的天空,白若寧看著仍然憤憤不平的易天行說道:“回去吧。”
自知咒罵無用,又發泄過一陣的易天行也就慢慢熄了火氣,左手經過師兄的治療已經沒有大礙,忍不住問道:“師兄,你怎麼會到京城來?”
“師傅說我法術已經有了小成,光是苦煉修身,終究會有短板,讓我來這紅塵俗世走上一遭,磨煉內心,順便讓我來看看你,。”說完又看著易天行捏著嗓子,用著粗獷的聲音說道:“小天,你離家五年,在外麵逍遙快活的緊吧,是不是已經將我這個老頭子忘記了,五年在外,隻回來一次,老爹老娘都不要了是不是。”即使學著師傅的聲音,白若寧的臉上依然是一副超然物外的淡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