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的開始變的暖和起來,隻是這行宮中的一行人,不知道有幾個卻依舊寒著心,龍帝吃了韻畫口水混和的藥,好了許多,可以攜著龍驤的手一起登上了返都的車駕,不過時間提前了許多,是踏著月色悄然前行,仿佛是想要避開什麼。
一行人悄然無聲的在三天之後返回了離別十多日的帝都,龍帝在城都的門關下了車駕,他緊緊的拉著龍驤的手,抬頭眯目的深凝著先帝親書的“帝都”二字。
帝宮之人並不知道龍帝會這樣早的回來,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前來相迎,就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各自回了宮殿,泯妃熱淚盈盈的拉著龍驤不言不語,仿佛韻畫和黎黎都如空氣一般。
過了好長的時間,泯妃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這才吩咐常公公帶著龍驤沐浴更衣,服侍他就寢,看著龍驤的背影,她終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用手輕輕的攏了一下飄落的長發:“韻畫,先安排這位姑娘住下吧,這裏的一切還是由你作主,我稍作休息,得去帝君那裏……”
“泯妃娘娘,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先回後殿去收拾一些藥,然後利用這個時間,你也沐浴更衣吧,一會兒我來前殿。”韻畫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黎黎,又說道“黎黎畢竟是一國公主,和我住在一起可好?”
“不好!龍驤日後必總去你那裏,她在那裏不方便。”泯妃直接回絕。
“娘娘,龍驤的命是公主的皇叔救的,黎黎公主又不遠千裏護送龍驤回來,咱們有些事情……”
“不過是送到了南楚邊界,後來不是韻棋護回來的麼?也沒有人規定有救命之恩,就一定得娶了報答吧?再說了,你和龍驤還沒有大婚,難道先收個妾在屋子裏?你不要麵子,別人也會說龍帝與我太過於刻薄了吧?”泯妃依舊是武將悍風,一點婉轉的話都不會說。
“娘娘,此事兒我們後議,還是先按先前安排的分而行之吧,黎黎我先帶回去,到底住在哪裏,明日再說。”韻畫說完這話,成帶笑意施了一禮,拉著黎黎就奔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一邊走一邊說道:“泯妃娘娘,刀子嘴豆腐心,她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怕我受了委屈,其實話說的再白一些,不過是因為這次五殿下回來與我哥哥有關,她不想讓別人說她卸磨殺驢罷了,在皇宮之中,這樣的人…其實更好接觸,因為她不會攻於心計,反而讓咱們過的不累!”韻畫急步前行,小心勸解。
黎黎並不吱聲,但是含在又目的淚水已然是忍不住了:“我不知道殿下是指了婚的,而且知道後也沒有想讓自己為正妃之意……”
“這件事情,你不用多想,隻記得守護好自己、守護好龍驤就好,記住我說的這句話的前句,你如果守護不好自己,拿什麼來守護他?”韻畫話語落下之時,二人已然來到後殿。
心和意正站在門口皺眉相望,看著她們二人一起回來,才放下了些許的心,眉毛也舒展開來:“公主也住在這裏麼?郡主?”心問道。
“嗯!暫時先在這裏落腳,泯妃娘娘那裏我還得去說,心,你安排她去東廂房吧!”韻畫一邊說一邊往西廂房走去。
雖然是後殿,卻也是規格正統,東廂房是正殿,而書房和藥間全被韻畫安排在西廂房,這樣的安排讓心一愣,意在後麵掐了她一下,她才反映過來,韻畫確實是這樣安排的,便拉著黎黎往東廂房走去,看著黎黎微紅的眼圈,便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委屈。
外麵的下人驚慌地通報高家世子雲龍前來拜會之時,韻畫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
意料之外的拜訪,過於早了一些,這個時間來宮中證明他送了龍馳到素宮就直接來了藏英閣。
畢竟消息都已經傳開了--龍馳不知道什麼原因出了帝都,並死在離帝都數百裏的沆鎮。
高雲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卸下戰甲,布衣綸巾,看著就象是一個普通的文士,隻因嘴角那抹不知道是喜是憂的笑意稍稍的顯出這個官家世子的與眾不同來。
一進殿中,他盯著韻畫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劉司長回來了……肖姑姑死在鎮撫司的獄中。我想知道這件事情與你是否有關?”
“世子取笑了,我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心還能牽掛一下肖姑姑,而且她與已然沒有任何價值了。”她尷尬的笑了一下,呼人奉茶,又等世子淺飲了幾口才開門見山的問:“世子這樣急衝衝而來,是什麼原因讓你認為這件事與我有關呢?”